咕了一句,而一直閉目養神的常淵,聽到後主動解釋道:
“雖然沒有實際權力,但在制度裡我們三個人是跟兩位主任和秘書長平級的。”
“哦哦……這個意思啊。”
延光想起了今早南湘尋對自己畢恭畢敬打招呼的樣子,算是解除了一個疑惑。
“那要不就叫熊大吧?”鹿聆霜突然提議道。
延光撲哧笑了:“我覺得不錯,挺親切。”
常淵則顯然不同意:“你們能不能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
誰知道熊黑對這方面倒完全不在意:
“顧問們,只要別叫我老大,你們喜歡咋叫都行……到時候梅主任聽見了真不好啊……”
車上的人鬨笑。
鹿聆霜突然抬起胳膊伸了個懶腰:
“欸……什麼黑心企業第一天上班就要人上戰場的。”
“委員會可不是工廠。”常淵說。
延光也表示:“的確……部隊裡都還有訓練期的。不過秘書長說了,我們其實並不是去正面戰場,而是待在後方,如果是這樣,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見鹿聆霜如此抗拒,有執行員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鹿老師當初參加海選的時候,難道還不知道會有這樣一天嗎?”
“當然想到了!”
鹿聆霜一邊抱怨一邊放下手,然後從自己隨身的小包裡拎出來一顆糖吞進嘴巴里,搞得常淵和延光人有些無語,原本以為裡面帶的會是什麼東西,結果竟然是零食……
“就是知道會去危險的地方,深思熟慮之後才報的名!”
“但是誰能想到剛上任第一天呢……”
她將糖果嚼碎,然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說道:“爭取三天之內就回來吧!”
延光和常淵互相看了眼,無奈地笑了。
-----------------
shell不知道自己消極地等待了多久,只是一直處於半夢和半醒之間,每次意識沉寂下去的時候,她都因自己可能會就此一睡不醒而感到安心。
但是每一次醒來,身體的疼痛又讓她更加絕望。
一心只希望能結束痛苦的時間,然而卻遲遲沒有到來。
自己的身體頑強到讓她感覺厭惡,她甚至覺得身體是身體,意識是意識,她的軀殼一直在渴望地活下來,但自己的靈魂早就已經想要離開了。
看不見動不了的她幾乎快要在內心詛咒自己:
“快去死啊,快去死啊,快去死啊,快去死啊……”
但是身體傳來的疼痛卻在不斷提醒著她:
“你還活著,你還活著,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越是去忽略這種疼痛,去追求意識的沉寂,這疼痛就越是清晰,越是難以忍受。
終於,她一狠心,用盡自己全身上下的所有力氣,像屠宰場地上的那條已經摔碎了腦袋的魚不停地甩動自己的身體。
“啊————!!!!”
終於感受到了一股撕裂感從自己的腹腔裡傳出,她感覺什麼東西斷了,又好像還有什麼連著,未知的熱物開始在地上堆起,發出十分黏滑的聲音。
難以形容的酸脹感從自己腰部傳來。
……不論怎樣,她這下肯定會死了吧。
她這樣想著,在這最後的一份來之不易的溫暖中,陷入了安心的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