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可能就過去了,但碰見鹿聆霜這種脾氣倔的……很可能不僅不會管用,反而還會加劇其對抗的心理。
他連忙給延光使臉色,後者似乎也明白常淵的擔心,於是立刻補充說道:
“不過其中更深層次的構造我就猜不到了。“
“畢竟在我的印象裡,跟趙天佑有聯絡的間諜pq,早就已經被抓了。”
“而趙天佑被捕的事情紅國也沒有隱瞞,聯邦國肯定不會傻到不知道他和pq的事。”
“因此理論上不應該存在常淵口中‘策反的間諜’才對,這也是龍巖當時沒有隱瞞以太的理由,因為不存在,所以沒必要。”
“至於是透過別的什麼方式,我是真想不到了,不過,我也不關心。”
“唉……延光,你!”延光的回答並不讓常淵滿意,他在旁邊急得恨不得跺腳,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而氣氛到這裡,本來就因延光的發言而顯得格外詭異了,偏偏鹿聆霜此時又要火上澆油:
“哦?所以呢?難道我慫恿的物件從紅國變成聯邦國,你們就打算原諒我了嗎?”
果不其然,鹿聆霜不僅對此毫不買賬,甚至還將對話的火藥味提了上來。
常淵這下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偏偏延光也同樣不是一個能讓他省心的主。
聽鹿聆霜拱火,他不僅絲毫不退,甚至還迎面而上,毫不客氣地直接說道:
“鹿聆霜。我還記得,當時常淵在向你傳達他找到我和第六代【正義】的時候,你給出的指示是‘不要移動’。”
“這其實並不合理,對吧?”
“你明明應該猜得到,如果有人把我救出來,我們身後不可能沒有追兵才對。”
“那你需要我們呆在原地的理由是什麼?”
“答案只有一個,逼我們向你求助,這樣你才能順理成章地用這種一般人眼中的下策來‘借刀殺人’。”
“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先不提我和常淵,至少龍巖這一關是過不去的,他肯定不會同意用你這種方法。”
常淵咬著牙,此時他的心情非常複雜。
其實,從波爾波勒回來之後知道發起轟炸不是紅國的時候,他對鹿聆霜就已經沒有什麼怨氣了。
但誰知道延光這個倔驢非要把之前的話題延伸出來。
而他第一次提出反論的時候,其實就相當於是在暗示延光自己已經不在意了,可延光卻根本不打算越過這個話題,
事已至此,常淵能做的只有帶著複雜的神情,看向從剛才到現在為止幾乎一言不發的鹿聆霜:
“小鹿,延光說的都是真的嗎?”
常淵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問出這種問題還有什麼意義,因為他其實早就在大學間舉辦的各種辯論賽中見識過了。
延光這個人的推理能力根本就是怪物級別的嚴絲合縫。
如果要辯,他能辯到明天早上。
所以不論鹿聆霜此時是承認還是否認,都改變不了她此時的處境了。
而實際上不論哪種回答,他都不願意從鹿聆霜的口中聽到。
承認,意味著三個人的關係將會從今天開始正式結束。
否認,就相當於鹿聆霜捨棄掉了最後的一點尊嚴,選擇醜陋地辯駁到最後。那在這之後哪怕自己真的原諒了她,也很難再看得起她了。
“怎麼了,常淵,這麼問我,是對我還抱有什麼期待嗎?”
少女俏皮地打趣道,然而眼神裡卻透出死一般的絕望:
“可惜,延光說的一點也沒錯,我就是這種會為了一些無聊的理由不顧人死活的瘋子。”
她掃視了一眼兩人,卻眼睛的焦點卻像是誰都看不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