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正委的辦公室裡,張祝順心情煩躁地在書桌前來回踱步,眼睛時不時去看牆上那盤滴滴答答的石英鐘。秒針的跳動就如同一把把小錘敲打在他的心上。
辦公室裡的茶几上還放著昨晚沒有喝完的茶,平日裡的早茶時間是他開啟新的一天的美好時光,而此刻,這抹茶香卻無法平息他的焦慮。
原本想刷一下手機,引開自己的注意力,但視線卻時不時就被手機螢幕上的時間吸引。
他在等自己眼線的電話,電話那頭的訊息可能是帶來喜訊的天使,也可能是將他推向更深絕望的魔鬼。
就如同死刑犯等待自己最後一次上訴的判決結果,這種等待每一分鐘都是折磨。
終於,電話鈴聲響起,張祝順只覺得自己的心跳瞬間加速,他迅速抓起電話,呼吸急促,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開口就問道:
“怎麼樣!迪迪,找到那三個顧問了嗎?”
電話那一頭的聲音似乎有些尷尬,語速緩慢地回答道:
“祝順哥,出了點小問題……聽我在逢鹿山那邊的小弟說,那三個顧問去正執委了……”
張祝順呆滯了兩秒,隨後一股子無名闇火竄上心頭:
“你給我說清楚咯!什麼叫‘你在逢鹿山的小弟’,‘看到顧問’?‘去了正執委’?!”
迪迪似乎也覺得自己這句話說的有些抽象,但是他自己其實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原本他就是聽張祝順安排,讓自己的手下小弟去蹲點的,自己又不會親力親為……聽到自己小弟給自己打電話說顧問去了正執委也是雲裡霧裡,也只能傻不愣登地直接彙報給張祝順。
“祝順哥……我這裡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判斷不了……所以才著急忙慌的跟你打電話。”
張祝順只覺得的自己腦袋有些疼,捏著自己的鼻子,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怒火之後繼續問道:
“這三個人是進了逢鹿山了嗎?”
“聽小弟的意思……好像沒進……”
“沒進?!那他們來我這裡幹嘛!”
張祝順氣得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要冒煙了,但張迪給他的回答卻依舊是:
“我不知道……”
這是他第一次因為別人太廢物而感到生氣,平常張迪這傢伙在外面玩的時候,因為有自己在背後撐腰還一副社會大哥的模樣,而現在正是自己危急存亡的時候,他卻給張祝順表演了一出“一問三不知”。
張祝順此時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講了,氣得在電話之前直哼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但張迪見張祝順不說話一直嘆氣,心裡也不是味,於是提議道:
“哥,要不我現在叫兄弟們把你那附近圍了?”
此話一出,張祝順原本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瞬間爆發了:
“你他媽的是長了一個豬腦嗎?!”
“之前那個顧問是迫不得已才動手的,我們稍微使點手段還能往【災厄】上推!“
“現在這三個顧問還什麼都沒做呢你就敢動他們!你以為現在還跟之前一樣是沒有【正義】的時候嗎!”
“我早就說了!我是能罩著你們,但是也別太過分!再厲害的老虎對上獵人也得分時候!現在倒好,顧問的人沒了!【正義】又出現了!上頭還在節骨眼派了人過來!這破爛攤子沒搞完,你還想給我添亂嗎!”
張迪沒敢繼續說話,他也很委屈……
要知道當時做決定對顧問動手的時候,其實就是張祝順本人拍的板,說:
“就算出了事,也可以怪到【災厄】上,反正死無對證。”
可他們誰都沒想到就在他們剛剛解決掉這個顧問後,就傳出了【正義】正在紅國服役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