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京市很遠的山區,這裡樹木林立,林間有色彩鮮豔的鳥類翩飛。
直而高的樹木籠罩了整片山區,寬闊的厚葉幾乎將陽光擋住,只有林間那一處深潭,未曾被遮掩的天光袒露,灑落在林中寂靜的湖泊上,宛若落下了一片片碎金。
湖光盪漾,偶有冒頭的魚躍出湖面,銜下幾顆硃紅的果子,而後又再次落入水面。
此時風光正好,但一小時後,傾盆大雨落下,將碎金的湖面砸出密密麻麻的水花。林子裡面此時都是雨滴落在寬大厚葉上的聲音,這導致隱藏在林子裡面的喘息聲變得沒那麼顯眼。
過了一會兒,一個穿著黑色雨衣的人拖著麻袋走了進來,麻袋在各種枝葉上磨蹭過,隱約可以看見一些鮮紅的痕跡,但很快又被雨水沖刷不見。
穿著雨衣的人拖著麻袋來到湖邊,而後將麻袋開啟,露出裡面被折斷切割的屍體。
他面無表情的將袋子裡面的屍塊扔進去,隱約的一點黑色在湖面上浮動片刻後,緩緩沉底。
雨中傳來了一聲壓得極低的輕笑,像是在控訴什麼,最後在雨聲中消弭。
等穿著黑色雨衣的人離開之後,湖面上突然翻滾起大量的氣泡,過了許久,氣泡漸漸消失,湖面再次恢復了寧靜。
而另一邊的京市依舊是大晴天,結束了定妝的容珩這時候坐在車上垂頭喪氣。
昭昭大喇喇地靠在椅背上,又聽見容珩嘆了一聲。
她有些無奈,“舅舅,你表現不出變態的感覺,這並不是你的錯。畢竟你真的不是變態。”
在後面拍攝中,隨著女裝的變化,容珩的拍攝要求也有了調整。
越到後面,對他的情緒要求更高。反正後面那兩套拍攝定妝照的時候,沒一個是讓季禮完全滿意的。
還好下午的時候康程來了,作為演藝界的老前輩對於演技這方面自然是容珩拍馬也不趕不上的,最後還是對方的指導才勉強過關。
容珩聽了昭昭的話,頓時覺得……還不如不說。
“唉,白費我昨天熬夜看那麼久恐怖片。”他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秦素:“所以你在恐怖片裡面找飾演變態殺手的感覺?”
容珩覺得自己找的沒錯,“你就說變態殺手是不是“恐怖片”吧。”
“那你看的是哪一類恐怖片?”秦素對容珩瞭如指掌,果然她問了之後容珩就一臉便秘,有些羞恥不敢說出來。
半晌,他沉重道:“我看得是一部鄉村鬼片!”
秦素:“……”有時候她還是希望容珩有點自己的腦子,這樣在她覺得無助的時候,免得他給她當頭一擊。
昭昭沉默,表演真的是一門很深刻的學科,看恐怖片竟然都演不出變態殺手。
容珩痛定思痛:“回去我就去看點懸疑片。”
然而回去之後,容珩沒有看成懸疑片,因為陸家那邊來人,請容妍和陸笙回去,說的是給兩人辦了個宴會,慶祝他們回去。
昭昭聽見有些好奇,對方身上的咒刻沒有解決,現在還有力氣?
真稀奇啊。
“那我們要去嗎?”容珩抱著昭昭,“我覺得我們所有人一起過去比較好。”
陸笙輕笑,“自然是要去的。”畢竟他想要拿回陸氏,但要所有人都去,那有些過於隆重了。
他不想和陸昊表演父慈子孝,家醜不可外揚,這麼多年不也揚了。
“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爸爸一個人去?”昭昭倒是不擔心,但她還是給了陸笙一沓符紙,“爸爸,你慢慢用,不夠昭昭還有。”
陸笙笑著摸摸她的腦袋,“不過今晚可能沒時間給昭昭講睡前故事了。”
昭昭伸手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