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放緩步走向棺材,這次他刻意放慢了腳步。
一直到靠近棺材依然沒有收到中毒的提示,他也終於放下了心。
看向裡面,果然那塊不規則的球狀物體已經不知道被龍無鑄收到了哪裡去。
他第一次認真打量著棺中之人。
如果不是近距離親眼見過妖物偽裝的龍無鑄本人,他還真不一定能認出來此人就是龍無鑄。
棺材裡的這個龍無鑄已經瘦的皮包骨頭,幾乎不成人樣。
若非親近之人,實在是很難辨認出這位就是曾經是一個身長七尺,體重超過200斤的大漢。
此時這個漢子正艱難的喘著粗氣,彷彿如此簡單的動作都要耗費他不小的精力。
陳放站在一旁默默地等待著。
足足過了十幾分鍾,龍無鑄才緩過來。
勉強扯動了一下嘴角,聲音微弱的說道:“讓小兄弟見笑了。”
陳放搖了搖頭,問道:“不知龍館主為何會淪落到如此境地,此時武館裡的那位館主又是何人?”
他把“人”這個字音咬的很重。
“想必館內應當無人發現他們的館主已經換了一個人吧。”龍無鑄悠悠的說道。
“只怪龍某識人不明,竟被一隻妖物混進了武館,才造成今天的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陳放不想聽他在這裡傷春悲秋,他現在只想知道怎麼才能幹掉這隻大妖。
直接打斷道:“不知龍館主對這隻妖物有多少了解。”
龍無鑄遭其毒手,又在這座閣樓裡朝夕相處了這麼久,想必對這個boss多少有一些瞭解。
哪知龍無鑄苦笑一聲:“說來慚愧,龍某對其也是一無所知,只知那隻妖物能幻化作人形,且善於用毒。”
“甚至龍某現在還能活著全賴這顆來自那隻妖物體內的毒丹。”
“真是福禍無門…”
陳放自動忽略掉龍無鑄後面的長吁短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個人在棺材裡躺久了,導致龍無鑄現在有點廢話頗多。
他乾脆問點對方知道的:“那龍館主可知對方多久會來一趟這裡。”
“長則十天半個月,短則日。”這次龍無鑄的回答倒是果斷了許多。
“不知那妖物來這裡是在做什麼?”
“小兄弟可看到書架上的那些書籍。”
“自然是看到了。”
“這便是他來這裡的目的,學做人。”
“做人?”陳放一時間有點懵,隨即反應了過來:“這隻妖物莫不是想長久在平安鎮一直隱藏下去?”
“那自然不是,”龍無鑄無聲的笑了笑:“小兄弟來時可看到漫山遍野的妖物?”
陳放答道:“看到了。”
“它此刻不過是在積蓄力量,待到他羽翼豐滿之時,也就是破城滅種之日,他是想在這平安鎮做那一方妖王!”
陳放半真半假的問道:“它莫非就不怕朝廷派遣大軍前來將它滅掉?”
龍無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能來到這裡,想必身手不俗,對於一些秘辛定然有一定的瞭解。”
“哦?”陳放問道:“龍館主所說的秘辛是指?”
“這座平安鎮早在多年前的那一場流星火雨中以某種我等難以理解的方式脫離了現世。”
“這裡…早已經是一座絕望的孤島了,”龍無鑄語氣中滿含絕望:“朝廷?哼!”
“說什麼這裡是靈地,我看不是靈地,是絕地才對。”
說到後面,龍無鑄越發不正常,竟想掙扎著坐起來。
但以他現在的狀態哪裡還能坐的起來,裸露在外的胳膊直接撕裂出一道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