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帝一把將面前的棋盤揮落在地,黑白棋子散落一地,骨玉製成的棋子在地上滾了幾圈,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他猛地站起身,在金碧輝煌的大殿內來回踱步,焦慮、憤怒、不安等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無法平靜下來。
太安帝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說道,“難道孤真的要受制於葉羽這等亂臣賊子嗎?”
國師齊天塵神色複雜地低著頭,看向了散落在地的棋子,礙於自己的身份,不好在這個時候發表言論,只能保持沉默。
李長生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他斜睨了一眼太安帝,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陛下,您怎麼說謊還把自己給說服了呢?葉將軍忠君愛國,赤膽忠心,何時做過半分對不住朝廷,對不住陛下的事情?”
太安帝猛地停下腳步,雙眼死死地盯著李長生,眼神陰晴不定。
他知道李長生說的沒錯,葉羽對北離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二心,是自己被權力和猜忌矇蔽了雙眼,才會將葉羽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可是一想到葉羽在軍中的威望和影響力,他又感到一陣無力和恐懼。
葉羽在軍中威望甚高,深受將士愛戴,如果他真的有二心,恐怕只需振臂一呼,便可號令三軍,到時候自己這個皇帝,豈不是要成為他的階下囚?
葉羽,葉家,還有百里家,就像兩座大山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
況且,現在葉羽的堂弟,葉孤城已經步入了神遊,成為了天下間屈指可數的絕頂高手,這更讓他感到如芒在背,寢食難安。
可是,仔細想想,葉孤城難道真的敢殺了自己這個一國之君嗎?
李長生可是當朝祭酒,還是天下第一,他身為自己的臣子,保護自己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看透太安帝意思的李長生,忍不住嗤笑一聲,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淡淡地說道:
“陛下,學生們還在學堂等著我回去呢,就不打擾陛下了。”
意思很明顯,他不想管。
“放肆,”太安帝氣得鬍鬚亂顫,怒火幾乎要將整座大殿點燃,“李長生,你好大的膽子!”
國師齊天塵見勢不妙,連忙上前勸解:“陛下息怒,李先生向來率性而為,並非有意衝撞龍顏……”
齊天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長生打斷,只見他輕笑一聲,看向皇宮正門的方向,
“有趣。”
他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太安帝和齊天塵都愣住了,兩人面面相覷,不明白李長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李先生,怎麼了?”齊天塵試探著問道。
李長生卻沒有回答,只是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語,然後便抬腳向外走去,
“看來,今日有好戲看了。”
太安帝等人被李長生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但出於好奇,也紛紛跟了上去。
剛走到殿門外,一股凌厲的劍氣便破空而來,直逼李長生面門。
早有防備的李長生,伸手一揮,一股柔和的真氣將毫無防備的太安帝包裹,帶著他飛掠到殿外的空曠地帶。
濁洛和齊天塵也都察覺到了這股強大的劍氣,臉色一變,不敢託大,紛紛施展輕功,緊隨李長生之後落到空曠處。
只聽到“轟”的一聲巨響,那道劍氣狠狠地轟擊在李長生等人之前站立的地方,頓時地動山搖,煙塵瀰漫。
太安帝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連連咳嗽,等到煙塵漸漸散去,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目瞪口呆。
碎裂的磚石四處飛濺,原本平整的地面出現了一道深不見底的鴻溝,一直延伸到遠處。
就連巍峨的宮殿也被這股強大的劍氣波及,部分牆壁轟然倒塌,化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