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孤魂的忍耐力已經降到了最低,他發誓,但凡脫險,回去一定要弄死這個混賬!
意綰小幅度的側頭,與身後領頭的黑衣人對視,給了那人一個不耐煩的眼神。
黑衣人心口有些生疼,原來她真的這般無情,但怎麼辦呢?
這個世界上,他愛的人中,只有她一人會溫柔待他,會只因為他這人本身而溫柔待他,而不是因為所謂外在的尊貴身份。
他不再猶豫,提刀就向馬上的皇帝攻去,帶起一片肅殺的寒意。
弘曆感受到來自身後的攻擊,不敢耽擱,帶著意綰臥趴在馬上,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這一擊。
但那匹本就奔襲過度的白馬卻支撐不住了,馬蹄失力,馬上的兩人直接被甩了下來。
見到這等險境,黑衣人本能地想出手救下被甩出去的意綰,卻被她眸中含淚但卻冰冷無情的眼神所鎮住。
她不願,不願他破壞她的計劃。
最終,他只能無力的看著這人摔向地面。
弘曆小心地用手護住意綰的頭,將人護在懷裡,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
一停下,他顧不得檢視自己的傷勢,急切的開始檢視懷裡的人。
“綰綰,你可有事?”
意綰搖了搖頭,想要從他懷裡爬出來,卻不知碰到了他哪裡,一聲痛苦的悶哼聲傳來。
“哼!”
看著弘曆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她有些手足無措,慌亂又恐懼。
“陛下,你是不是受傷了,都怪綰綰,若不是綰綰拖累…”
她自責的眼淚一顆顆滑落,分明滴到的是青綠的草地上,可對弘曆而言,卻像是滴在了他的心尖上,疼的厲害。
弘曆忍著疼,將人小心的扶起來,想要為這人擦拭眼角的淚水,但一抬手卻發現自個的手早已沾滿了血汙。
最終,只得無奈的收回手。
“綰綰,今日這一切本就是我連累了你,又怎麼會是你之錯,只是有些可惜。”
意綰的水眸裡有些不解,可惜,可惜什麼呢?
弘曆到底還是將那番話嚥了回去。
罷了,何必說出來惹她煩憂!
“呵!”
一聲冷笑傳來,黑衣人已經持刀攻來。
“死到臨頭,還敢打情罵俏,都去地府當你們的亡命鴛鴦吧!”
鋒利的寒光已經近在眼前。
弘曆一把將綰綰拉到身後,獨自迎上了這人的利刃。
兩人你來我往間,就算弘曆僥倖奪得了一柄長刀,但敗勢依然明顯。
意綰漫不經心地看著被筠亭帶人壓著打的弘曆,心裡開始估算,該什麼時候衝上去,才是最能打動人心的。
妒火中傷的筠亭餘光一瞥,見那人眼底的冷漠無情,心底的那股酸澀突然就消散了些許,壓著弘曆打的氣勢也削弱了些許。
其它死侍見主子這般,也都不經意地放緩了攻擊力的,給了弘曆一絲喘息的機會。
筠亭饒有閒心的在心底思索。
畢竟今日這出本就是一場戲,而不是你死我活的爭鬥。
只要夫人並不在乎這人,那其它的都不重要。
只要他依然是她身邊最重要的男人,至於其它人,他遲早會想到辦法毫無破綻地除掉那些障礙。
想到這,筠亭被黑麵巾遮蓋的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愉悅的笑意。
提刀便向著約定好的位置攻去。
本就被人圍攻,體力不支的弘曆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刀,一點防備都沒有。
正當意綰準備衝上去時,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