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不能瘋,她還要保護姐姐,她要清醒。
對,清醒!
海蘭衝到這一行人面前,“你們敢發誓嗎?”
“若你、你、你還有你,當真與元儀凰後沒有私情的話,那就用你們的前程、性命、父母、族人發誓啊!”
她的手指指向每一個“姦夫”,可偏偏那幾個“姦夫”聽著這話,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依然是那副鎮定自若的神情。
甚至領頭那書生當真舉手發誓。
“小生李長庚發誓,若小生當真與元儀凰後有染,那便讓小生前程盡斷、五馬分屍,父母親眷皆亡!”
“如此這般,貴人可還滿意!”
海蘭滿臉的不可置信,身子向後搖晃。
“怎麼會呢,你怎麼敢發誓的?”
怎麼敢的,自然是因為這個罪名一認下,他與族人都等不到老天來收。
馬上就得地獄相見!
書生心裡是這般想的,但話可不能這般說。
“小生自認坦坦蕩蕩,自然不怕違背誓言!”
這一番話,真是說的正義凜然極了。
若說先前是六分相信這書生,四分相信愉妃的話。
那隨著這個歹毒的誓言落地,眾人已經有九分相信這個書生!
剩下的一分,也只是害怕風險,不敢壓滿罷了!
海蘭不願認輸,想要垂死掙扎一番。
“陛下,這些奴才都在說謊,臣妾之前派到江南的人可不是這麼說的,您把他們送進慎刑司,多用幾樣刑具,他們肯定就老實了。”
海蘭這話音一落,就連老好人純貴妃都覺得她在胡攪蠻纏了。
“喲,愉妃這是想屈打成招啊!”,刺頭金玉妍上線。
海蘭沒心思理會金玉妍,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行人。
希望抓到幾個膽小的,好證明小富察氏的罪名。
可讓她失望的是,那一行人只是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喊冤。
縱使額頭滲出鮮血,也沒一人改口,都咬死了自個的清白。
“奴才冤枉啊!”
“貴人們,奴才們真的是冤枉的啊!”
“奴才壓根就不認識幾個字,之前,有人讓奴才畫押,奴才也是稀裡糊塗地按,真的不知道啊!”
“格格院子裡的事從來都輪不到奴婢等人插手,奴婢真的不知情啊!”
領頭的那位書生面容堅定,言辭懇切。
“小生從未做過此等下作之事,若是愉妃娘娘不信,小生願自請入慎刑司以證清白。但小生只有一願,還望陛下能救小生的父母一命!”
一番言論坦坦蕩蕩,就連知道真相的意綰看著這人一身的浩然正氣,都差點相信了。
她用帕子遮掩住微微勾起的嘴角。
看來傅恆這人選面首還是有幾分本事的,不拖後腿不說,還能幫她反將一軍。
意綰看向弘曆,提了一句。
“陛下,愉妃與這位書生各執一詞,實難分辨。何不派人去查上一二,看是否如那書生說的一樣?”
這哪裡還需要查,就愉妃那顛三倒四的邏輯,這不妥妥的做賊心虛嗎?
不過為了顯得公正一點,弘曆還是打算採納意綰的意見。
當即對著身後的進保吩咐了一句。
“去派海蘭察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