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的依賴也是真的。
皓翎王摸著左手尾指上的白骨指環,心底發出了一聲哀嘆。
總歸,比他與阿珩的曾經要好的多。
也不枉他特意去信,替蓐收安撫族中怨言。
坐在一邊的靜安王妃看著這一幕,卻是想到了自己的女兒阿念。
畢竟算算年紀,阿念也到了可以成親的年紀。
可她那副天真單純的性子,又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也不知將來會嫁給一個怎樣的人。
那人與她的阿念會不會像堂中這對小夫妻一樣恩愛兩不疑。
隨著禮儀官的唱和聲響起,“吉時到!一拜天地——”
意綰與蓐收叩拜天地。
“二拜尊長——”
意綰與蓐收面朝皓翎王與靜安王妃叩拜。
“三夫妻對拜——”
一頭白髮披散,左手握著酒壺,頹廢地坐在白羽金冠雕上的相柳,一雙清冷的眸子此時寫滿了祈求,緊緊地盯著底下那兩人。
希望他的綰綰能後悔,只要她後悔,他就帶她走,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兩人過著日出作、日落而息的隱居生活。
分明只過了短短一瞬間,他卻好似過了大半生似的,頹廢又無力。
因為他等來的是意綰與蓐收躬身對拜的刺眼場景,心似被千根、萬根銀針扎過,密密麻麻的疼痛自心底湧起。
疼的他額頭青筋暴起,再也忍不住,仰面倒在了毛球的背上,臉埋入羽毛中,冰涼的淚水無聲滑落。
右手死死捂著胸口,想要壓制胸腔的那股疼,卻發現奈何不得,反倒更折磨人。
疼到最後,他連握住酒壺的力氣都沒有了,左手無力地虛握,白瓷製成的酒壺自手中脫落,墜入世間,湮滅成齏粉,隨風飄散。
正如他,無來路,也無去路。
這世間萬物向來有守恆一說,這有人失意買醉,自然有人得意暢飲。
“蓐收,好你個小子,居然找了個這麼貌美的妻子,看我今日非把你灌醉不可…”
待將意綰送到臥房之後,蓐收就被句芒拽到了前廳。
一大堆皓翎的氏族子弟可都等著蓐收呢?
這不,被灌了好幾壺酒之後,立馬又有人,向著他走了過來,過分的是,那人手上拿著一壺珍藏的極品烈酒。
“就是,蓐收今兒你大喜的日子,可不興少喝啊,來,我給你滿上…”
那人這般說著,不知哪個大聰明特意跑到席上拿了個大飯碗遞了過來。
“用這個,這個酒杯才夠勁!”
“也是,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