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來,他剛才是去用晚餐了,“大公子,平安小公子,你們來了。”
孫思成點頭道:“許大夫,你先去守著方丈,一會我找你問話。”
“是,大公子。”許大夫松了一口氣,來的頭一日,他就感到棘手,忙派了藥童下山告訴掌櫃,大公子他們現在就來了,應該是吳掌櫃飛鴿傳書,大公子他們一接到信就緊趕慢趕,不然沒這麼早的。
如果他沒有估錯,方丈這次沒多長時間了。
到了餐桌邊,幾個人都吃不下飯。
真正說來,普淨才是方丈唯一的弟子,其他人都不算,而普淨也是方丈自小收養在膝下的,想著孫思成的話,他難過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儘管許大夫之前說方丈不好,他還是覺得大公子來了可能有辦法,之前那麼重的病,大公子跟平安不是都有辦法的嗎?為什麼這次就不行了呢?
“普淨大師傅,你還是多吃點,只有多吃點,這兩日才能多陪陪方丈,我跟平安也會多想辦法,說不定就有好轉呢?”
“大公子,我心裡是怪我自己,每日過來看方丈,竟然會覺得他好好的,我怎麼就不知道他已經身體差成這樣呢?如果知道,我早一點找你麼來,或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幾個人勉強用了餐。
普淨匆匆進了方丈的臥室,孫思成則叫出了許大夫,帶著平安進了給他們安排的小房間。
三人商量了許久,都嘆起氣來。
許大夫也是行醫二十多年的老大夫,醫術自是不差,他所想的,跟孫思成診的基本沒什麼出入。
“平安,許大夫,今晚還是先給他熬些提氣的藥,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對,我立馬銀針給他提神,該交待的,該吩咐的,總得讓老方丈沒有遺憾,救命是無能為力了。”
許大夫點點頭,他也是這樣想的。
等三人再進屋,方丈已經醒了,正低聲跟普淨說話,說幾句就歇一下。
孫思成道:“我給開些藥讓如意去熬,明日我給您用銀針,您自己提些勁來,有病咱們就治。”
方丈看看他,又看看平安、林峰跟萬里。
低嘆一聲:“你們知道我善卜算,但善卜的人很難算自己,兩個月前我發現身體不對勁,本想立馬讓吳起通知你跟平安,但我給自己卜了一卦,這次卻可以算,卦相是死劫難逃。”
他喘著粗氣歇了一會,一旁的林峰跟萬里喂他喝了口水。
“我不死心,次日又給自己卜了一卦,連著三卦都是一樣,我知道這次我得走了,普淨,不必怪自己,我這也算是老死了,像我這樣的高壽能有多少人?”
孫思成看他粗氣喘的急:“您現在別說話,很耗精神的。”
方丈笑看著他:“思成,你還是給我銀針提神吧,我有些話想跟你們說。”
這幾日他都是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今晚卻精神不錯,但又精力不濟。
思成他們這是趕來給自己送行了,也罷,想見的都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