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敏感的人。
在她說出這句話之後,她明顯感受得到對方變化的情緒,但那不是加劇的憤怒,而是一種粘稠而綿長的情緒,就像是他地上拖行的粘液一樣,緩慢地流動著,帶給人最難受的感官。
夢璃不僅屏住了呼吸,還閉上了眼。
要是對方打算對她做什麼,她雖然不會有很大反應,但還是會盡量避免自己不要被雷死,只要別讓她親眼目睹就好了。
對付這種人,就是要用毫不留情的話語將他擊碎,尤其是這樣極其重視自己面子的人。
但是夢璃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對方的下一步舉動,忍不住一睜眼,卻見對方的臉與自己的貼得極近。
忽然,她的身體一鬆,那詭異的蛇男居然就這麼把她放下來了。
“你……”
她一時有點不理解對方的腦回路。難道只是因為她表現出嫌棄,對方就十分識趣地放過自己了嗎?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就在這個時候,慕深和蘇翎羽也終於想出了能將夢璃毫髮無損安全救出的辦法:“我知道了。只要我們在外面裝一個遮蔽裝置,雖然不能完全影響到這個機關,但散發出來的磁場是能干擾到此物的。”
慕深聽聞有解決的辦法,顯得十分急切:“那我們還在等什麼,趕快實施啊。”
蘇翎羽也很焦慮,眉頭都皺在一起了。
至於霍臨淵,他還需要等到審批才能進去。這是慕深的一絲,上一回他們結下了樑子,這回哪怕是夢璃危在旦夕了,他也要卡一卡對方,好讓他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好惹的。
再者,現在這裡有兩個是競爭關係的雄性都已經夠亂了,讓第三個人來,是還嫌不夠嗎?
在夢璃以為自己被放過的時候,蛇男也沒有完全離開,在見到她睜眼之後,將一枚注射器掏了出來,夢璃用藤蔓包裹了自己的裸露肌膚也無濟於事,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拿著針管朝自己走來。
他那條詭異的蛇尾,又縮了回去,變成了一個貌似正常的人。但夢璃知道,這幅正常的皮囊之下藏著什麼樣的一面。
她永遠都無法理解蛇男,哪怕是他變成正常人的模樣,也還是掩蓋不住那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陰溼氣息,給人一種他從不會在陽光下出現的感覺。
“你到底想幹什麼?”
現在的她已經被蛇男折磨透了,在這場追逐戰中,她能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小白鼠一樣,而蛇男總是不緊不慢地追在她尾後,用看實驗物件的眼神看她,或是一塊肉,或是一件完全沒有生命的事物。
要殺要剮,儘管來吧,為什麼獸神要派這麼一個人來折磨她?
夢璃萌生了這麼一個想法。
其實她也不完全相信獸神還真的存在,如果存在的話,它怎麼會容許自己的兒女受到迫害呢?
蛇尾雖然收起來了,但觸手卻沒有收起來,眼看針筒就要刺向自己,夢璃還沒想出解決的辦法時,廁所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爆炸聲,這成功吸引了蛇男的注意,一開始他還並不想放走夢璃,可他知道,如果他不對結界進行補救的話,那麼那些人遲早都會衝進來,將他抓獲。
他只是想會一會夢璃,並且給她“送個禮物”,並不想現在就暴露自己。
“啊,真是麻煩。”
他這麼說了之後,又變回了那條蛇尾,剩下的觸手將夢璃牢牢捆綁,夢璃被勒得嚴嚴實實的,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她現在懷疑對方的某個部位是會分泌神經毒素的,不然為什麼她會在所有身體機能正常執行的情況下感到頭暈眼花,身體使不上力氣?
提起這個,她好像看到了對方針筒裡液體的顏色,那彷彿跟上次那些人要給自己注射卻沒注射成的一管針劑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