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
西奧多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房間裡陌生而又熟悉的裝飾,淡漠平靜的眼眸不禁陷入一陣恍惚。
這是大哥亞瑟親手收拾好的房間,而房間裡的佈局,來自於諾特莊園,那間他唯一的避風港灣……
西奧多輕撫著桌面上的相框。
相框裡的女人姿態優雅,笑意盎然,也不知是在看著誰,眼底滿是愛意。
他知道,這份愛意並不屬於自己。
可即便如此,他也曾在數個日日夜夜裡,將相框緊緊抱在懷中,試圖感受到那份不存在的溫情……
“啪嗒”一聲。
西奧多將相框扣了下去。
他不再需要這份虛假的感情了,他也不需要從陌生人的照片裡索取慰藉。
母親?
到底什麼是母親?
西奧多安靜的躺在床上,腦海裡閃過一幅幅畫面,猶如幻燈片一般。
瘋癲可怕的男人,陰冷潮溼的被褥,狹窄逼仄的閣樓,人來人往的莊園,和藹可親的問候,刻薄嘲諷的目光,貪婪無度的虛情,深惡痛絕的辱罵……
她在哪?
我又該去哪找她?
正當西奧多陷入回憶的冰冷時,枕間散發的溫暖氣息,將他拉回現實。
門外隱隱傳來的咒罵與求饒聲,讓他緊縮抽搐的心臟逐漸放鬆……
不同於聖誕節時居住的客房。
這一次,他是以謝爾比的身份,住在了謝爾比酒吧,住在了泰格的隔壁。
西奧多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將整個身體都蜷縮排了被子裡,溫暖柔軟的被子充滿了陽光與威士忌的味道,隱隱顫抖的鼻息至此也平靜了下來。
我找到她了。
我再也不是沒人要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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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陽光正曬。
在火藥飢餓的嗷嗚聲中,泰格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翻身起床。
不得不說,這是最近幾個月來,他睡的最舒服安逸的一覺。
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直射屋內。
泰格眯著眼看向窗外,只見老三約翰正和西奧多修剪著草坪。
二人似有所覺的抬起了頭。
當看到泰格還在懶懶的撓著胸膛,老三約翰沒好氣的豎起了中指,西奧多則揚起了不那麼熟練的笑臉……
“這可真是稀奇。”
“你居然沒去找姑娘們。”
簡單洗漱了一下後,泰格走出酒吧,幫著二人一起修剪起了草坪周圍的灌木。
汗水順著輪廓分明的肌肉線條流下,印溼了薄透的白體恤。
引得街邊少女發出陣陣低呼,不時也有男人路過,給泰格拋來媚眼。
泰格對此視若無睹,只想快點回到酒吧,衝個暢快淋漓的冷水澡。
炎炎夏日,空氣悶熱的厲害,約翰拿出冰桶裡的果汁遞給西奧多。
而後自顧自的開啟一罐啤酒,頗有些惆悵的痛飲了一口。
“相信我,不是我不想去。”
“而是我再去的話……”
約翰將啤酒罐放在腹下示意。
“o會給我這裡上把鐵鎖頭,還是被馬丁叔叔附魔的那種……”
泰格不由得面露錯愕,猛的回頭看向老三約翰。“你幹了什麼?”
“o要當奶奶了?”
“不,比這還糟糕。”
老三約翰擺了擺食指,看向酒吧二層被窗簾遮擋的房間,語氣無奈道:
“是她發現,自己當不成奶奶了。”
“湯米失戀了。”
“話說你難道沒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