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飯,天也黑了,趙桂芝點起了油燈。
大家圍坐在一起,閆正道才看向閆鎮深,“說說你的打算。”
今天本是去楚家提親,卻直接把人家小哥給帶了回來。
大夏雖然沒有規定成親一定要辦酒席,但至少婚書是要拿了才作數的,就這麼貿貿然把人領回來,那又夠村裡人說道了。
閆鎮深靜默半晌,才開口道:“我知道這不合規矩,但楚家……”
把人攆出來了啊,但他不敢直說。
“爹,咱們該辦的還是辦,頂多就是沒有孃家人,楚瀟,你覺得呢?”
楚瀟沒啥想法,末世根本沒有婚禮這個步奏,不就是兩個人看對眼,鋪蓋一蓋,就搭夥過日子了。
不過既然他們講究這些,他自然也不會拒絕,正好他也體驗一下嫁人的樂趣。
“聽你的。”楚瀟笑眯眯的看著閆鎮深,“我也不是很懂,你做主就好。”
閆鎮深得到答案,伸手在桌子下抓住他的小手,輕輕捏了一下,這回是真的沒敢用力氣,上次給人捏疼了,差點夫郎都沒了,他還是長了記性的。
“確實不能委屈了你夫郎,席面還是要辦的,不過他現在既然已經來了咱家,那婚書還是早些去衙門領了。”
閆正道想了想又說:“村裡人閒言碎語肯定是少不了的,你們也都別往心裡去,時間久了他們也就不會說了。”
“我曉得。”閆鎮深說著就轉頭看向楚瀟:“委屈你了。”
楚瀟很想問哪委屈了?不過他沒開口,就是抿著唇笑,一臉的歲月靜好。
閆鎮深也笑,兩人雖然接觸也沒幾天,但也難得看到楚瀟這麼乖乖巧巧的模樣,老實說有點新奇。
不管楚瀟到底是誰,但以他的性情,應該並不在乎那些閒言碎語,不然也不能做出那麼多出格的事情。
他眉宇舒展開,“楚瀟明天要去把嫁妝裡六畝土地過到他名下,正好把婚書也領了。”
閆正道:“土地?”
“哎呀,看我忘了說這事了,小小他爹走的時候不是留下了十二畝土地和三間房嘛,小小就要了六畝土地當嫁妝。”說起這個趙桂芝就忍不住樂。
倒是閆正道有些悵然:“也是個苦命的孩子,要是楚老大還在,老大夫郎也不用吃這麼多的苦。”
這楚老大和楚老二雖然是一個肚子出來的,但性情可一點都不同。
楚老大為人仗義,誰家有點啥事都願意幫忙,而且對自己媳婦也很好,要說楚老大娶親五六年才得了這麼個小哥,那可真是寵的不得了,可惜走的太早了。
楚老大活著的時候和閆正道關係也不錯,沒事還能一起喝酒吹牛,那時候還開玩笑說要把小哥給他家老二,沒想到最後是老大娶了人家的小哥。
也算是造化弄人。
閆正道有時想起也忍不住唏噓,他有些不解的問:“你二叔怎麼會捨得給你六畝地當嫁妝?”
不用楚瀟回答,趙桂芝就樂呵呵的講了起來,“能為啥?小小說要是不給嫁妝那就讓老大入贅,他來給他爹傳宗接代,這樣的話,他爹的東西可就都得還給他。”
閆正道還是有些不解:“你二叔可不會因為這個就捨得拿出六畝土地的。”
“因為他怕死。”楚瀟臉上掛著譏諷的笑,“他們之前在後山被雷劈,那是因為他們以為我死了,大半夜去埋屍的,不過我福大命大,不僅沒死還想開了,既然他們不把我當家人,那我就不必要委曲求全,所以我說我是惡鬼,來替楚小小報仇的,他們自然就怕了。”
他說的也不算錯,不過就是略掉了對李秀蘭動刀,跟他們搶吃食,還威脅他們的事情。
不過那都不是大事,想來他們最怕的大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