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閆家時,閆鎮南已經在院外空地開始打傢俱了,因為時間緊任務重,他買的木料都是刨過風乾後的。
楚瀟回來也不進院子,就跟閆鎮北一大一小蹲在那裡看稀奇。
因為這時候的傢俱都是榫卯結構,凹凸結合的連線方式,所以工藝更加精細複雜。
臨近天黑時閆鎮南終於到了組裝這一步,楚瀟那眼睛幾乎是一眨不眨的盯著,看著幾塊木頭經過叮叮噹噹的捶打就變成了一個桌子,隨後又出現一把椅子。
楚瀟和閆鎮北都拍手叫好,弄的閆鎮南臉都紅透了。
直到趙桂芝叫吃飯,閆鎮南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紅著臉,不過大家都認為他是熱的,誰也沒覺得一個大小夥子能害羞成這樣。
吃完晚飯閆正道也跟著出去看了看木料,隨後很是滿意的道“老二這手藝現在不錯啊,不像之前做個凳子四條腿都不一樣長。”
閆鎮南:“……”無從反駁。
“傢俱這兩日就能打好,也該去把豬肉和魚訂了,還要買些酒水,至於廚子就叫王五他娘吧,他手藝一直都挺好。”
“行,我去請。”閆鎮深應道。
農戶人家成親一般不是春日就是冬日,夏天辦席面要比平時麻煩,天氣熱,什麼東西都放不住,提前訂好都得成親當日一大早去拿回來,要是冬日裡提前幾天也無大礙。
“還有就是……”閆正道嘆了口氣,“這回你成親還是需要叫一下你那些叔伯,雖說以前有些隔閡,但你成親一個親戚都沒有,會被看笑話。”
“行,我明日就去通知。”
楚瀟明顯感覺到身邊人心情有些沉鬱,伸手握住了那隻大手。
閆鎮深看他一眼,握的更緊了些。
閆鎮深的爺爺奶奶一共孕育了六個孩子,四男一女一小哥,他爹排行第四,大伯如今在隔壁李家村,也就是李秀蘭孃家的那個村子。
二伯就住在縣城,算是個上門女婿,倒不是爺奶當時不給他娶媳婦,而是他就看中了一個布莊掌櫃的獨女,只能入贅。
三姑嫁的要稍微遠一些,做牛車也要大半天的時間,不過他男人是個貨郎,一年總是會往安寧鎮這邊走上幾趟,也是現在唯一跟他家往來的。
五叔倒是住的近,就在安寧村中,但跟不存在也沒什麼區別,畢竟兩家是完全不來往。
至於小叔,是個離經叛道的主,明明是個小哥,卻總是一身男子打扮,十五歲離家說是要去外面看看,然後就再也沒回來。
他離家那年閆鎮深只有四五歲,如今已經十幾年過去,想來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你三姑那邊我前幾日就寫好信,已經讓你二弟找人捎過去了。”
閆鎮深應了聲:“那我明日讓王五去李家村跑一趟通知大伯,正好明日去訂肉和酒,我去通知二伯。”
“村裡人我去招呼一聲,幾家平時有往來的還是能來,好不容易辦回席面,也別摳摳搜搜的,按照十五桌來吧。”趙桂芝最後拍板定奪。
誰也沒提請他五叔的事情,反正都住一個村,想來不用通知也是能到的。
日子就這樣在忙碌中過的飛快,趙桂芝本以為能來吃席的人不多,可沒想到村長幫著吆喝了一聲,答應過來的超過了預期。
婚宴前一日閆家的小院子就熱鬧的不得了,王五叫來好幾個小夥子幫忙搭灶臺,借桌椅板凳,家裡的牛車都給拉過來了。
牛車一趟趟的進進出出,閆鎮深和閆鎮南也跟著幹活,趙桂芝招呼和接待過來的人,三妹負責端茶倒水。
楚瀟和閆鎮北兩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最後決定去後院喂兔子。
中午王五娘和趙桂芝一起做了飯菜招待來幫忙的人,楚瀟沒有出去,而是跟兩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