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家裡人高興,吃過飯都坐在院子裡閒聊,楚瀟拿出兩個盒子遞給張桂芝和閆三妹。
兩人有些疑惑的接過開啟,閆三妹看到那五爪流蘇只覺得漂亮,高興的謝過,倒是趙桂芝看著那銀釵子有些愣神。
這個釵子的樣式跟她以前的一支很像,都是鳳頭釵,而那釵子還是分家後閆正道第一次跑商掙了錢給她買的。
閆正道坐在趙桂芝旁邊看到釵子眼睛有些熱,雖說這是楚瀟孝敬他孃的,但卻也彌補了他的一些遺憾,他如今對楚瀟不止是如親人的喜愛,甚至還有些感激。
趙桂芝側頭正好看到男人紅紅的眼睛,笑著將釵子放到他的手裡:“給我帶上,以後去村裡我就帶著它,我趙桂芝年輕時有相公寵著,老了有兒夫郎孝順,誰也別想瞧不起我。”
閆正道紅著眼眶點頭,小心翼翼的將釵子插入趙桂芝的髮間,藉著月色看到妻子兩鬢已經有些斑白,一股難言的情緒湧上心頭。
是他無用才讓自己的家人跟著受了這麼多的苦,才會讓兒子小小年紀就要養家,不過還好,如今苦盡甘來,都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日子有奔頭,家人都平安,那便是最好的事。
夜漸漸深了,燭火熄滅房間陷入黑暗,閆鎮深翻身抱住了自己的夫郎,他有很多話想說,想謝謝他的到來,謝謝他對這個家的改變,有太多的謝謝到了嘴邊卻無法說出口。
而楚瀟已經習慣了男人的擁抱,並未察覺出與以往有什麼不同。
他在黑暗中睜著眼,掰著手指頭嘴裡還嘀嘀咕咕的,數來數去又把自己數迷糊了。
他閉了閉眼,又開始掰著手指重新數了起來,嘴裡嘀咕著:“胡郎中六十兩,分紅能有二十兩,分給娘三十二兩,還剩四十八兩,我還剩十二兩,就是六十兩,深哥賣狍子八兩,就是六十八兩,不對,這八兩還得給娘多少來著?”
算著算著又把自己算懵了,楚瀟有些煩躁的推了推閆鎮深:“深哥,蓋房子要多少銀子?”
“如果只是普通的房子有個十兩八兩就夠了,要是像楚老二家的那種青磚瓦房二三十兩吧。”
楚瀟嗤了一聲:“我才不稀罕他家那種院子,我要蓋更大的房子,把好幾畝地都圍起來,高高的圍牆,裡面可以種菜可以養好多小動物,還要蓋兩層的小樓,到時候我們一人一個院子,一人一個小樓。”
“…”閆鎮深一直以來以為他夫郎說的大房子也就是楚老二家那種,最多就是比那個大上一些,沒想到他夫郎惦記的居然是那種大戶人家住的宅子,那種三進五進的院子,這要真弄下來沒個幾百兩怕是不行。
“三進的院子大概百兩,要是五進的得一千兩。”老實講,這個數字說出來閆鎮深這麼穩重的人都覺得發虛。
靜默了幾息,楚瀟弱弱的說道:“不早了咱們睡吧,夢裡啥都有。”
楚瀟這邊去夢裡找他的大房子,可對丟了銀錢耿耿於懷的李秀蘭聽說閆家買牛的事情卻怎麼也睡不著。
大半夜的坐在院子裡,兩隻眼睛熬的通紅,那兩人花幾十兩買牛的銀子一定是偷她的,不然他們哪來的銀錢。
要是家裡銀錢沒被偷就可以給婉婉置辦更好的嫁妝,他家小飛也能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楚老二也不會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楚家憋屈的人當然不止是她,楚婉婉也在房中狠狠的咬著被角,都是楚小小那個賤人,不止辱她罵她還害的她不能買好料子做婚服,不能買更多的首飾做嫁妝。
她可是要嫁給秀才郎的,她娘居然說只陪嫁四床棉被夏裝兩套冬裝兩套,再給二兩銀子壓箱底,而她只是想再要個銀鐲子她娘都不願意給她買。
而楚小小居然拿著她的嫁妝錢去買牛,這實在是越想越鬧心。
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