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雨下到半夜才停,雨後泥土溼潤,一腳下去鞋子沾滿了泥,使得腳下步伐都變得沉重。
閆鎮深出去割了鮮草回來,還沒進院子先用樹枝將鞋底的泥颳了,“雨後山路溼滑,太陽曬上一日,我們明天再下山。”
楚瀟坐在院子給踏雪梳毛,聞言點了點頭,“我看很多草都已經開始泛黃了,今日沒事多割一些。”
閆鎮深把鮮草放進柴房,轉身出來應道:“好。”
是要曬些乾草,等正式入了秋,山裡的草就會變得枯黃,而不管是抓的兔子還是野山羊這些都要吃草,本來冬日的野物就不夠健壯,要是再不好好喂更是賣不上價錢。
……
山路本就崎嶇,向陽的方向地面乾燥了不少,但樹木多的地方依舊泥濘,小麂鹿雖然膽子小,卻也是個倔脾氣,這兩日喂草就不太吃,此時更是走幾步就不走了,還得獵犬再後面汪汪叫著恐嚇。
路不好走,速度自然也比往常慢上一些,今日下山本就比平時晚,再走走停停等回到家已經是半下午。
“老大,瀟哥兒。”趙桂芝聽到狗叫聲,走出院子就看到兩人的身影,待靠近一些就笑著喊他倆。
楚瀟高興的直揮手,顛顛的就往家裡跑,把他背後揹簍裡的狼崽顛的嗷嗷直叫。
“剛下了雨,路不好走吧,餓不餓?”趙桂芝笑著問道。
“娘,早上烙了餅子,回來路上吃過了。”楚瀟將揹簍放下,把被顛的直叫的狼崽放在地上。
到了陌生的環境狼崽有些警惕,一溜煙躲在揹簍旁不出來。
“這是哪來的狗崽?”趙桂芝盯著看了半晌,總覺得不太對勁,但也說不出哪裡不對。
閆鎮深把麂鹿拴好從後院出來,說道:“娘,是狼崽子。”
趙桂芝一聽往後退了兩步,村裡這些農家婦人不說聞狼色變但也差不離,畢竟他們這裡群山環繞,狼群到了冬日會下山也是有的。
她孃家比較遠,還要翻過好幾個山頭,村裡人口不多,它小時候就見過狼群下山,沿途家裡養的家禽牲畜都被禍害了不少,村裡的漢子拿著農具驅趕,還是被咬傷了好幾個人。
趙桂芝咂了下嘴,面上明顯的不贊成:“這狼是能隨便養的嘛,畢竟是猛獸,這以後傷人可怎麼辦?”
“娘,你當它是狗崽就好了。”楚瀟蹲下身把狼崽抓出來,逗弄般的揉了揉:“叫一個,汪汪,叫一個。”
狼崽很不給面子的嗚嗚兩聲,楚瀟自然不滿意它這麼叫,明明前兩天都會汪汪了。
“汪汪不是嗚嗚,你乖乖叫一個,我給你果子吃。”
狼崽一臉懵逼狀,又是嗚嗚兩聲。
楚瀟無法,這狼崽真是笨,該叫的時候不好好叫,活該被丟出去。
倒是踏雪看自己的小跟班被人圍著,慢慢悠悠走過來,習慣性的用爪子扒拉了一下狼崽。
看到熟悉的大狗,狼崽膽子大了一些,汪汪低聲叫著去撲踏雪的前爪。
趙桂芝一臉驚奇:“這,這狼還能學狗叫?”
這個楚瀟就不清楚了,閆鎮深打獵年頭多,之前也聽老獵戶談起過,狼崽子會學一些叫聲,而他們學狗叫大機率也是一種挑釁,等再大一些就不會這麼叫了。
要說狼會不會狗叫聲,大機率是會的,只是這對於狼來說沒有什麼意義,因為狼的叫聲主要用於傳遞訊號,集合一起追捕獵物。
天性使然,狼一般是不叫的,所以深山中發現狼群的時候大機率已經被狼群圍住。
對於狼崽子他們要養也就養了,趙桂芝也不糾結,讓他們先歇著,她去廚房做晚飯。
閆鎮深打了水兩人簡單洗了臉換了衣服,這才坐在屋簷下歇涼,閆正道看兒子夫郎回來心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