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厚路滑,一個人趕車去縣城,要是路上車輪打滑,把人壓在下面,怕是呼救都沒用。
閆鎮深陪著王五去縣城走了一趟,把胡郎中請了過來。
到了村口,閆鎮深就告辭離開,王五把人送去了李柺子家裡,也沒進去就在外面等著,診治完他還得郎中送回去。
胡郎中走進屋子看了眼林哥兒,此時已經氣息微弱,他扒開眼皮看了看,又檢查了下身上的傷口。
心下就是一驚:“把我藥箱裡的參片給他先含著,銀針遞給我一下。”
屋裡的婦人叫郎中神色,就知道這林哥兒怕是大事不妙。
“去燒著熱水,還有將弄個炭盆進來,我要給他針灸,屋裡太涼。”胡郎中邊將參片塞進他嘴裡,邊交代著。
婦人們都聽著吩咐開始忙碌起來,而一直目光呆滯的小娃娃此時也被一個婦人抱起放到了炕上。
其實村裡人都不太願意管李柺子家的事,但如今這家裡一個死一個傷,還有個不會哭不會笑的小娃娃,多少都有些於心不忍。
這一忙就忙到半下午,很多嬸子還要回家做飯,外面看熱鬧的漢子也走的差不多,胡郎中這才從屋裡出來。
村長此時還沒走,看到胡郎中就問了一句:“人如何了?”
胡郎中嘆了口氣:“外傷都還好,可這受傷又受寒,也沒有生的意志,要是今晚燒退不了,怕是……”
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也就只能看天命如何,胡郎中將藥方遞給村長,也沒提診費的事情,招呼著王五送他回去。
閆鎮深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晌午,楚瀟在廚房幫著燒火,李柺子的事情閆鎮南迴來就跟家裡人說了。
“大哥,你回來了。”閆三妹去地窖拿了兩顆白菜出來,邊走邊將外面的葉子薅掉,順手丟進柴房餵給雞鴨。
冬日能吃的菜種類本就不多,幾乎家家戶戶地窖裡都是白菜蘿蔔,肉吃多了有時也會覺得膩,就想吃著清淡的。
楚瀟往灶坑裡填了些柴,站起身走到門口問道:“林哥兒如何了?”
閆鎮深搖頭:“我沒進村,先回來了。”
趙桂芝聽著也招呼了一聲:“馬上過年了,這幾日就別到處亂逛,家裡要做的事情多著呢。”
“知道了。”閆鎮深應道。
大家都懂趙桂芝的意思,這李柺子把自家夫郎打的那麼慘,死了也是活該,真是激不起一點點的同情。
不過林哥兒想來傷的也不輕,要是有個萬一,那小娃娃該怎麼辦?
“楚瀟哥哥,我看柴房被砸傷的鴨子蔫頭耷腦的,怕是活不成了。”閆三妹剛才丟菜葉子時看了一眼,那兩隻已然已經不吃食。
閆三妹可不關心什麼李柺子和他夫郎,畢竟她沒看到現場,只是聽說倒是沒什麼感觸,更何況那李柺子什麼德行,就連她一個不常進村的小姑娘都知道。
她是一點不喜這種人,甚至還跟村裡的小姐妹說過以後嫁人要是嫁了這種的,肯定要讓她大哥把人打死,當然,這是因為她心裡知道自家哥哥都是愛護她的。
所以她覺得這種沒什麼本事,只會打夫郎的人死就死了,至於林哥兒她也沒見過,更不知傷的如何,甚至心裡還覺得,李柺子死了,對他來說還是一種解脫。
“那讓你大哥吃過午飯都殺了吧,我們燉老鴨湯來喝。”楚瀟說著就回廚房繼續燒火,他在考慮晚上要不要去村子裡一趟。
閆鎮南和喬青雲此時正在後院修雞棚,也不能把雞鴨一直關在柴房,畢竟那玩意到處拉屎,柴房裡又沒有多明亮,進入一個不注意就是一腳的雞屎鴨屎。
“這樣行不行?”喬青雲這會正幫忙劈竹子,但他沒做過,速度慢不說,還總是會劈斷,可閆鎮南讓他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