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葬人才來,根本就是為了躲清閒,就這還想分家產,不怕李柺子半夜去敲他們家的門。”另一個年輕漢子也跟著憤憤不平。
“那林哥兒以後怎麼辦?”這婦人和小哥關心的自然不同,反正李柺子的東西跟她們也無關,但身為女人和小哥,最怕就是碰到這種情況,孤兒寡母的以後日子可怎麼過。
“能怎麼辦,聽他們話裡那意思,可沒替林哥兒打算。”一個阿叔‘呸’了一聲:“看李柺子就知道李家沒一個好種。”
“這心也太黑了,這是沒打算給林哥兒和娃兒留活路。”
隔壁的嬸子氣的直跺腳:“村長,你不知道我們這些住的近的可都看著呢,林哥兒即便捱了打,第二天還是要上山撿柴,做飯餵雞,你可能不能讓外村人把東西都分走,怎麼也得給林哥兒留個安生立命的地方吧。”
村長沒吱聲,但她男人拉了她一把:“你哪那麼話,趕緊回家做飯去。”
隔壁嬸子甩開自家漢子的手,氣呼呼的回了家,每次都是這般,她想管就被自家漢子拉著,要是她多說幾句也免不了捱上兩巴掌。
雖說沒有林哥兒那般慘,但心裡也不好受,自然對林哥兒的苦更深有體會。
可她一個婦人不會撒潑,也沒啥依仗,家裡兒子更是跟他爹一個德行,有啥想法也就只能嚥進肚子裡。
“把那孩子也給送回去,死人家的娃也往自家帶,你不嫌晦氣我還嫌呢。”
漢子罵罵咧咧的回了院子,就把小寶直接推了出來,隔壁嬸子氣的不行,但還是把小寶送了回來。
……
“唉,這李柺子不死林哥兒活的難,這李柺子死了,林哥兒怕是活的更難。”趙桂芝聽了閆鎮深的敘述無奈嘆氣。
閆三妹呸了一聲,有些憤憤的道:“這房子土地憑什麼給李家人,他們又沒跟李柺子過日子,屋裡屋外的活也沒幫著幹一點,人一死東西就是他們的,臉也太大了。”
楚瀟見她說著別人家的事,還把自己氣到了,就給她遞了顆酥糖過去:“你氣什麼氣,如何分如何抉擇那是村長的事。”
趙桂芝直搖頭:“村長也是個不頂事的,總想著和稀泥,一點威望都沒有,不然也不會找村裡人辦事還得說好話一家家去求。”
楚瀟自然知道,不說遠的,就李家村的村長那說話一口唾沫一個釘,李秀蘭那麼能撒潑的主都不敢再他面前多放肆。
哪裡像他們村的村長,說來就是一個笑話,要不是土地買賣修建房屋還得他出證明,怕是村裡更不會有人把他當回事。
趙桂芝說起這個就忍不住回憶往昔:“你們年紀小不知道,這些年村長年紀大了還明些事理,當年我和你爹分家的時候,他才是真的氣人,你大伯母那時才是村裡最潑辣的主,罵起村長嘴都不帶停的,那會幾乎是你大伯母說什麼他就聽什麼。”
說到這趙桂芝就有些氣:“要不是你爹還惦記著你五叔,我都想去別的村子。”
趙桂芝嘆了口氣:“不過他心不壞,你爹腿摔傷的時候,一開始賣土地,他都幫著抬了些價錢,不讓咱家吃虧,那時老大跟獵戶上了山,你爹看病去縣城要用牛車,村長有空都會幫著接送,就是後來賣了房子,不再村裡住,來往少了些。”
“只盼著村長這次也能給林哥兒保住一條生路吧。”
其實趙桂芝對林哥兒這種事早就習以為常,尤其是在她沒出嫁前,他們那個小村子,一共就四十幾戶人家,幾乎沒有哪個漢子不打媳婦和夫郎的,就連他爹也動過手。
頂多就是沒李柺子動手那麼狠。
但自從他嫁給閆正道,反而轉變了些觀念,兩人也不是沒有過爭吵,可每次閆正道氣的呼哧帶喘也不會動她一根手指頭,反而大半夜跑到外面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