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本就是走親訪友送年禮,所以這日閆家人也都出了門。
村裡來往的少,去的頂多就是村長和王五家,趙桂芝留下跟王母多說了幾句。
閆鎮深他們沒有多待,年禮送了說上幾句吉祥話就離開。
他們還得去陸主簿那邊,喬青雲更是得回去,畢竟他是書院院長,過年時不止是書院的夫子,就連很多學生也會過來看看。
家裡一直沒人總是不太像話。
村裡晃悠一圈,不少人看見他們這一身新衣,還有趙桂芝頭上的釵子和手上的銀鐲,就連閆三妹那個小丫頭都有。
一時心裡都五味雜陳,畢竟閆家之前過的是什麼日子大家心裡都清楚,可這如今都已經穿金戴銀,說不羨慕是假的。
甚至有些嫉妒,心裡都忍不住冒酸水。
趙桂芝也的確是故意來村裡走一圈,不然這年禮小輩來送就行,她親自跑一趟多少還是有些顯擺的意思。
倒是也正常,人窮就會被瞧不起,不管是人情來往,還是兒女婚事,就連你說話,很多時候別人都是愛搭不理。
就像前幾年,她也不是沒為老大婚事愁過,也來村裡找人幫忙介紹相看,結果都答應的好好的,卻沒幾個人真的上心。
甚至還會背後議論,說他家那麼窮,娶了媳婦是多個人一起挖野菜嘛。
過年村裡本就熱鬧,不少人都出來走動,趙桂芝跟王母在院門口聊天,很多嬸子看見也會湊過來說上幾句。
張母這時也正巧走過,一眼就瞧見正中間的趙桂芝,又看了眼他身上的打扮,還有那銀釵銀鐲,心裡就有些不舒坦。
要說閆家和張家本沒有什麼來往和仇怨,可不巧楚小小跟張一舉有婚約,退婚後閆鎮深又娶了楚瀟,所以這兩家人自是兩看兩相厭。
王母看到來人,發現還一直盯著趙桂芝看,便故意抬起趙桂芝的胳膊,對著他手腕上的鐲子一頓誇。
誇了兩句才像注意到張母,打了聲招呼:“呦,秀才娘,這是出來遛彎啊?沒事過來一起聊聊天,我們還正說呢,這楚家小哥就是孝順,賺了錢就給桂芝又買釵子又買鐲子的,反倒自己啥都不買,有這種兒夫郎,真是做夢都能笑醒。”
張母一聽更加不願意,那楚小小明明是她兒子不要的,跟她顯擺個什麼勁。
不過大過年的她也沒表現出來,也笑盈盈的搭話:“那是挺好的,就是孩子賺銀錢也不容易,這做婆母的可不能什麼好東西都往自己身上劃拉,自個穿金戴銀,兒夫郎卻整日灰撲撲的也不像話,這不知情的人還得以為……”
張母說到這趕緊擺了擺手:“你看我這嘴,總是沒個把門吧,這村裡人誰不知道你們家對楚家那小哥好呢,肯定是他自己不愛打扮。”
趙桂芝不是一個能逞口舌之快的人,主要是她一不會陰陽怪氣,二也罵不過。
不過她不開口總有人替她說,王母順嘴接道:“可不是,這瀟哥兒平時就是不愛打扮,可今天那襖裙穿出來,我都差點沒認出來,還以為是縣城哪家的夫郎呢,可不就是桂芝妹子養的好,人不止養白還養胖了。”
旁邊也有個嬸子跟著接話:“可不是,我打眼一看都不敢認,要不是你家那三個小子都跟著,打死我都想不到那是你家的夫郎。”
“唉,我看到好像還有個穿長袍的漢子,那是你家親戚?”
喬青雲不止長的好,還身姿挺拔,任誰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今天跟著一起過來,自然也有不少人看見。
“我乾兒子,是個舉人老爺。”趙桂芝覺得反正村裡早晚會知道有這麼個人,不如自己先說,免得其他人背後亂嚼舌根,說出些更不好聽的話。
“這不是我家老二之前幫過他一個大忙,兩個孩子處得來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