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倒是閆正道和張桂芝想差了,那些看到閆三妹打人的漢子的確嘀咕了一陣,只不過後來張一鳴追上來給好一頓添油加醋。
說他自己雖是張一舉堂弟都有些看不慣,不就是個秀才郎,還真當自己是個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這跟楚小哥退了親就去勾搭人家堂妹,這邊婚事黃了又想娶人家婆家妹子,這是覺得楚小哥好欺負,還是覺得閆家好欺負。
也就是閆獵戶和楚小哥不在家,不然肯定撕了那媒婆的嘴,真是什麼親事都敢應,也不怕缺德事做多了,半夜夢裡都要被鬼追。
說著還煞有介事的一掐腰,也就是閆家人脾氣好,這要是我妹妹,定然把那秀才郎打的滿地找牙。
近些日子張一鳴怕那些花樓打手找麻煩,就沒出去晃悠,每天都在地裡忙活,倒是跟村裡漢子混熟了些。
再加上上次的事,村裡人發現這張一鳴好像也不是那麼無賴,頂多就是沒個爹管著,放縱了些。
還是個十七八歲的漢子,一時間村裡人對他態度轉變不少,甚至有時有事也會試著叫他幫忙。
張一鳴雖說覺得有些麻煩,但別人叫他也都應了。
不過月餘的時間,村裡已經沒有人會說他是個無賴,甚至還有不少人誇他,說什麼浪子回頭金不換,改過自新肯定能有大出息。
他聽的都是一陣無語,他不過就是讀過幾天書的泥腿子,也沒做過什麼大奸大惡之事,哪裡來的浪子回頭,改過自新,又能有啥大出息。
張一鳴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定位都很清楚,趁著年輕晃盪幾年,等到了歲數就老老實實地裡刨食,至於媳婦夫郎就算了,他沒覺得憑自己的本事能養一窩娃娃。
讓他勒緊褲腰帶來給張家傳宗接代,他寧願自己吃好喝好,老了總是會有人把他埋了,不至於臭在家裡。
就算臭在家裡也無妨,那麼大一個房子給自己做棺木,可比其他人的氣派多了。
不過這話他也就自己尋思一下,可不敢說出去,不然肯定會被他娘好好收拾一頓。
如今自己有點人樣,他娘也總是笑模樣,身為人子,為了表現出他的孝心,那就讓他娘多樂呵一陣子吧。
張一鳴覺得他的孝心簡直可以感動上天。
有了張一鳴這些添油加醋的話,村裡倒是沒誰去說閆三妹的事,而是又把張一舉一頓數落。
本以為上次事情已經過去,又出來晃悠的張母完全沒想到現在村裡議論的居然還是他兒子。
他兒子怎麼說也是個秀才郎,她還覺得那閆家的姑娘配不上她兒子呢,要不是張一舉說就要娶她,自個也不會去找媒婆提親。
本想著年紀小好拿捏,誰知道居然弄的自己一身騷。
張一舉前段時間嫌村裡議論的話難聽,跑去書院躲了陣清靜。
不過像他這種中了秀才的,要不就去府城讀書,要不就是在家自學,書院的夫子大多也都是秀才,舉人也就那麼一兩個。
而想讓舉人指導功課的都是人家收的學生,張一舉不過就是農戶出身,成績雖不錯,但也不見得有多好,那些舉人是真瞧不上眼。
不過以前他厚著臉皮去討問一二,夫子也會給解答,可如今名聲不好,那些夫子都不願意理會。
張一舉也是個心高氣傲的,與其在學院討嫌,他寧願在家中讀書。
總想著自己中了舉人,倒是跟那些夫子平起平坐,看誰還能給他臉色看。
張母出去轉了一圈,氣沖沖的回來,看到張一舉讀書氣才消了幾分,但也還是忍不住抱怨幾句:“這閆家真是不知好歹,不同意婚事就算了,居然還在村裡編排你。”
提到這個,張一舉也是一肚子氣,那王媒婆回話時說的有些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