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瀟背靠在閆鎮深身上,伸出右手在陽光下照了照,淡淡的光影從指縫中透過。
“是那個打井的。”
楚瀟淡淡開口,語氣隨意而自然,殺人對於末世的人來說確實沒啥可大驚小怪的。
以前只是沒有讓他動手的理由,什麼楚老二,李秀蘭,還有張一舉在他看來不過就是跳樑小醜。
況且他們罵的針對的又不是他楚瀟,還真沒有要了他們命的必要。
要說他之前動過殺心的時刻,反倒是那閆正行,敢對他深哥和二弟動手。
可閆家人都既往不咎,他也沒必要強出頭。
但這次看到皮球的死狀,他確實有些無法容忍。
可能對於大多數村裡人來說,一條狗而已,死了就死了。
但楚瀟不同,他哪怕嘴上嫌棄,總是喊著棄養,可這些狗對他而言就是夥伴。
更甚者說,都是他楚瀟的崽,當真被傷害,他是無法忍受的。
正所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如果皮球沒死,哪怕給他留出救治的時間,他也不會要了那個人的命。
可皮球死了,在他眼前嚥氣,他承認那一刻的憤怒戰勝了理智,他甚至沒有想過,如果他殺了人,閆家還如何自處。
“你不用想那麼多,這事總能圓過去。”閆鎮深對於夫郎當真殺了人並不是特別在意,他夫郎想殺的,必然就是該死的。
“要是真的問起,你就一問三不知,以後也儘量別在用異能。”
楚瀟轉身趴在閆鎮深肩膀上,很認真的開口:“深哥,我這樣是不是不好?”
“怎麼會這麼想?”
“這裡殺人犯法啊,說不準還會連累一家人。”
“我還是太沖動了,該把人抓到深山老林去殺的,就這麼明晃晃的在村子附近,怕是那山頭都沒啥人敢去了。”
閆鎮深聽著楚瀟說完,無奈的搖頭笑了笑,夫郎是知道殺人不對,可這話裡的意思卻沒有對殺了人的後悔,只有考慮不全面的懊惱。
“唉,三妹今天哭的好可憐,我都沒法安慰,要是娘知道了,怕不是也得擔心的要命。”
楚瀟這會都苦惱死了,他為啥就這麼衝動呢,先把人藏起來,趁著夜黑風高無人夜的時候丟到山上喂狼也好啊。
“他是被雷劈死的,跟咱們無關。”閆鎮深囑咐楚瀟,咬死這一點,誰也拿他們無法。
反正這年頭都迷信的很,這邊蹊蹺的死法即便官府來查也沒證據。
“他喊了救命,有村裡人聽到。”
閆鎮深:“你就說他莫名其妙的自己打自己,全當他惡事做盡,白日裡都能撞上鬼。”
“嗯嗯嗯。”楚瀟連連點頭,兩人商量了一套說辭,楚瀟覺得沒啥大問題。
他也不怕記不住,反正他一個受了那麼大的驚嚇的小哥,語無倫次一點也是正常的。
“我的皮球沒了。”楚瀟又突然有些落寞。
閆鎮深沒應聲,他養狗的年頭多,也失去過很多隻獵犬,每一隻死去時他心裡自然也都是不好受的。
牛車進城,閆鎮深沒將牛車停在寄存處,而是直接趕著去了同仁堂。
這做戲就要做全套,現在他夫郎可是受驚的人。
他抱著人一進同仁堂,胡郎中就連忙跑過來,擔心的問:“這瀟哥兒怎麼了?”
“受了驚,先去內室躺著,您給把個脈。”
胡郎中沒有絲毫猶疑,連忙把人往內室領。
只是這脈一把,他的嘴角就直抽抽:“體壯如牛。”
楚瀟卻不願意,一副虛弱的模樣握住閆鎮深的手:“深哥,我肚子好痛,崽子會不會有危險?”
閆鎮深也回握住他的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