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來時,兩人都特地回避了昨晚回家前見到的人,發生的事。閉口不談,全當作沒發生。
陳千不再想這些是因為信任,所以哪怕未知的危險就在眼前,也都能放下。
反正他的力量比之池家,不過是螳臂擋車,經驗不足的他只會忙中添亂,又何必衝到最前頭去給利劍把他戳個透的機會。
而池木……大概是因為名為自卑或懊惱的心情不時擋在眼前。明明自己借了太陽的光,卻又送太陽到了黑洞邊緣。
現在正是早高峰時間,只是比以往晚了十分鐘出門,竟就卡在路上動也不動了,前後左右都是擁堵的車流,幾分鐘才能前進半米不到,陳千被漸漸升高的氣溫惹得發燥,關上車窗享受空調。
反正也是無事可做,陳千在煩悶中刷了一會兒手機後決定給陳天打個電話,算算賬,消磨一下時間。
這個電話掐得很準,撥過去時陳天還沒出門呢。
“小千?今天怎麼想著給我打電話了?你倆吵架,想回來住啦?”陳天聲音散漫,纏著些許睏倦。
“有點別的事找你,比如,關於你和池木的一些,e……交易。”陳千組織著自己的語言,想讓這件事聽起來比較上得檯面,“跟我有關係的那些。”
“什麼交易啊,他一個做遊戲的,我一個做房產的,做你最愛“霞光”痛區還是痛廈。”陳天昨天和客戶在酒桌上大戰三百回合,現在還在宿醉,腦子裡閃過一個熟悉的東西,就這樣拋了出來。
“痛區、痛廈?你最好是有,不然我等伯伯那邊天亮就打電話,告訴他你犧牲弟弟色相換資源!”陳千義正言辭,上不上得檯面是罪犯的事,受害者管這個幹什麼,“你這個歹毒的資本家!”
“什麼叫資本家?陳小千,我只是幫摯友一個小忙,他禮尚往來幫我渡過難關。情比金堅你能理解嗎?死戀愛腦!”陳天一張嘴,就怪不得陳千打小沒在陳天嘴裡討過幾次好。
他屬於是和紀曉嵐打排位賽都能切磋幾百局拉來回的主,顛倒黑白是基操,上升主題是開胃菜。
“沒有戀愛腦,你能有禮尚往來嗎,少看不起戀愛腦!”手指在手機上猛點幾下,顯示了通話結束後就往後排一扔。
“寶寶,你被陳天帶跑了吧。”駕駛位上的人趁著等紅燈在陳千頭上輕輕擼著,輕飄飄地說。
終於,充得滿當當快要外溢的煤氣瓶,被悄聲點爆了。本來被放過的犯罪分子1號,也以一句話,成功變成了陳千法官制裁的主要人員。
……
陳千坐在技術部的椅子上,迷茫地撓了撓腦袋說:“不是,哥你要給我展示什麼?”
他只是在辦公室冷戰久了太尷尬,出來茶水間蹭個咖啡喝,遇到了同在茶水間摸魚的工作室次級頭子——吳哲凡。然後兩個人就一起被突然出現的孫丞連人帶水杯都撈到了技術部。
吳哲凡那老幹部同款保溫杯還好說,他被拖著走的這一路可都在擔心馬克杯裡的四處拍擊的咖啡。
“你們最近不是在最佳化建模嗎,怎麼了,建模終於出問題了?”吳哲凡坐在陳千後面的椅子上,角度剛好可以看到電腦。
“不是……姓吳的你盼我點好呢?
“我們剛起步的時候,不是要做很多個建模嗎,所以沒靈感的時候就會看著辦公室裡的人發呆,那個時候為了水建模我們幾個悄悄用大家做了好多個npc。”坐在桌子側邊,掌控著鍵盤滑鼠的座位主人只是開朗,一臉興奮的說,“但是最近不是有線下活動嗎,為了不在現場被玩家發現人情物件和現場工作人員高度神似,所以主要在做這個最佳化,也就是說這些建模再不看以後就看不著了。”
“哈?”整齊地疑問像是排練過,在同一個瞬間跑出張開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