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是裝的?”
“朕不過是將計就計,這些年你們在背後的動作朕也容忍了,但你們卻是得寸進尺居然給朕以及你的兄弟下藥……”
陳允封苦笑,原來在皇家沒有親情可言,枕邊人都是如此算計的,權利真的那麼重要,重要到親情血脈都可以捨去嗎?
若是旁人知道此刻陳允封所想,只怕是會人人一口唾沫淹死他的,當然眼下也不妨多讓,畢竟謀反比起那些道德的譴責更加的狠厲不是麼?明明已經享受了絕大多數的利益,還站在制高點說權利沒有那麼重要,這不就是佔著茅坑不拉屎嘛。
“父皇,母后沒有給您下藥。”
陳允封長了張嘴巴,只說了這一句,其實說不說都不重要,就單憑藉給自家兄弟們下藥這一罪責,早就沒有了退路。縱然自己不願,但那些事情是他的母后做下的,更何況不少事情自己也曾參與過。
“哦?!你覺得朕還信麼?為什麼?”
陳衍想問為什麼,他已經給了孟玉嬌想要的後位,太子是先後在位的時候立下的,但太子登基孟玉嬌不也是妥妥的太后麼,她還要什麼。
“沒有為什麼。父皇讓越王叔回京了,不也沒有給我們母子留下活路麼?”
陳衍忽然不想再繼續下去了,自己也曾從那時候過來的,皇位不都踩著其他弟兄的屍骨鋪就的麼。
“父皇,兒臣救駕來遲,請您責罰。”
三皇子陳允斌假惺惺地從殿外進來,看著眼前的鬧劇。如今太子遠在南疆,現在也僅有自己在此,哪怕等太子回京早已塵埃落定,再則西戎纏著太子,太子根本就不可能回的到京城。殊不知,這是太子營造的假象更有著左辭暗地裡幫忙。
“救駕來遲?老三,你也不妨多讓啊。剛剛你沒聽你二哥說,朕把你越王叔召回京城了麼?還是你以為太子離開京城你們都可以……”其實陳衍心底想看看到底他的兒子們有多少人是想讓他死的,所以才沒有立即動孟玉嬌這位皇后,畢竟廢后也會涉及根本。
陳允斌面色如常,“兒臣知道,但王叔不也還未京城,兒臣擔心父皇這才擅自進宮的。”
——
幾人口中談論的越王陳玉則是被左辭攔住了,兩人僵持在了京城外面。
“左舷的兒子,左辭,原來大家都瞎了眼,你才是推動這一切之人。”
“是,越王,你這是要護著陳衍了。”
“越王?你以前不是喊我玉書的嗎?怎麼十幾年不見生疏了?”
左辭看著眼前已經年過四十的陳玉不知該如何面對,那些年的記憶歷歷在目,而且他跟隨在眼前這人身邊時日不少,也是被他寵著的,但如今他的兄長天下至尊的皇帝卻是自己的仇人,還能像以前一樣麼,顯然不能。
面對左辭的沉默,陳玉也知道那些事情已經是往昔,與自己無話不談是他的父親但這麼些年,自己自詡是他父親的好友兼弟弟卻從未出現過,連墳前都沒有去過,又何談以往的情義呢。
“你此番回京是陳衍召回的,既然我們註定是敵人,就不要回憶往昔了。”
“敵人?!”陳玉又是心裡一驚,不言而喻,左舷一家子的事情是他的好皇兄造成的,所以這孩子才費盡心思報仇,可百姓無辜啊。“可百姓無辜,我相信你父王在世也不想生靈塗炭。”
“陳衍他何曾在乎過百姓,你知道燕王府得勝回京立即歸還了兵符麼?你以為……你安然無恙的待在敏州十幾年,這十幾年滄海桑田,他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他了。”左辭瞥了一眼身邊的左七,“將冷情他們收集起來的資訊給咱們這位越王瞅瞅,這些年咱們這位陛下以及他那幾位皇子的事情。”
左七將一摞罪證資訊遞給越王陳玉,讓他好好看看如今坐在帝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