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嫁進伯府,所有的一切自當歸伯府所有。
思及此處,鍾寧也不由得有些同情起來,這位誠陽伯夫人,著實太慘了些。
而與此同時,一個坐於賓客末尾宴席之處的白衣姑娘,此時正滿心歡喜地望了過來。
“秀兒,你看這三公子如何?”坐於旁邊,一位滿頭珠翠的美婦人輕聲道:“人長得好,學問也好,而且孝順至極,此等郎君,錯過可就沒有了。”
而那位被叫作秀兒的白衣姑娘卻不置可否。
她痴痴地望著場中那道傲然挺拔的身影。
當然,她的目光看得可不是鍾寧。
也不是那位展三公子。
而是站在展三公子一旁正在拉扯弟弟起身的誠陽伯。
“娘,那三公子雖然看著年輕俊美,可他身上無官無職,如今還做出這般笑談,如何能嫁?”
白衣少女美眸一豎,而後目光轉向心怡之人,面色微紅:“便是要嫁,也該嫁伯爺這等有實爵之人。”
美婦人看了看那拉扯著自家弟弟往男客席中去的英俊男子,又看了看面前這個眼含秋水的女兒。
不由得默默嘆了口氣,趁著眾人目光還在正堂方向,玉指揪住自家女兒的粉耳,附聲警告道:
“那誠陽伯已有妻室,你莫要自誤,咱們家是清流之家,你爹絕不會同意你嫁到伯府為妾!”
少女冷哼一聲,不滿嘟囔:“娘,你怎能這般說女兒,你且看那堂上坐的,是一個商戶之女,她都能進誠陽伯府大門,女兒為何不能?”
“士農工商,那個女子才是一等一的下賤之人。”
“若是女兒在,誠陽伯必不會選擇那樣一個女子當正妻!”
“你”美婦人面色青白,心中暗惱誠陽伯這廝究竟是何時勾引的她女兒,“你豈能如此之想?那是有婦之夫,你上趕著去倒貼,置人家正妻於何地?”
“娘,難道你不想女兒嫁入功爵之家嗎?這可是伯府”
“可”美婦人面色驚慌,她夫君是十年前考中的進士,如今是從五品禮部員外郎。
這等官位,在這滿京都裡,天上掉下塊石頭隨便都能砸到伯爵侯府的地方,實在是低得可憐。
能坐到從五品這個官位,還是聖上看他清流之家,有些聲名,且為官勤勤懇懇,這才下的恩旨。
否則,他就是再混二十年,最多也只能坐到六品位置上。
所以這些年,她們家其實一直都在京都底層圈子裡打轉。
此次能受邀參加誠陽伯府壽宴,也是因為科考在即,誠陽伯想要給自家弟弟尋一位先生指點一二。
也不知聽了誰的建議,竟尋到了自家老爺頭上。
老爺雖然沒有答應,可自家女兒卻因為見了誠陽伯一面,便一直念念不忘。
這次壽宴本也不打算參加,可老爺聽說,昭華公主親自蒞臨到場祝壽,人家皇家公主都去壽宴,自己也收到請帖,若是不去,顯得他官小人大。
為了避免後續麻煩,他這才帶著家眷一起前來。
如今倒好,公主是見到了,可她們也沒什麼機會能攀上關係,自家女兒還眼巴巴地盯著人家誠陽伯。
當真是讓她心累得很。
白衣少女眼見誠陽伯向男客方向離開,她眼眸微動,心中火熱一片,父母不會允許自己嫁入誠陽伯府,可自己又實在不甘。
誠陽伯長得如此俊美無滔,又是伯爵之身,實在是令她心生嚮往之情。
原以為這誠陽伯府已如外界所言,是個落魄貴族,無甚家底,可現在看來,傳言不盡相實。
她便覺得,這誠陽伯府底蘊深厚,一步一景,實在是她夢想之中應當居住的大宅子。
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