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師的眼裡瞬間流下兩行淚水,她黯淡無光的眼神裡有了別樣的情緒。
她低下頭,沉默著抖動肩膀,一顆一顆晶瑩的淚珠滑落在地。
江溱溱慢慢走向前,將肖師抱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像是在安慰不知所措的孩子。
然而,她很快發現手掌變得粘稠,舉起一看,懷裡的人又逐漸融化,變成了血泥鑄成的樣子。
肖師抬起頭,深深的劃痕從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朵上方,露出混合血肉和脂肪,透著白骨的臉,她的眼睛通紅,充斥著諷刺:“我早就已經麻木了。”
她很快從江溱溱懷裡脫身而出,隨手一指,那個角落又出現了學生模樣的肖師。
“我不相信,你能夠無數次救贖蹲在那裡的我。”
她掀開棺材板,開啟房門,留下一句:“姐姐,你給我的救贖,太晚了。”
隨後揚長而去。
江溱溱拍著房門,大聲喊道:“一點都不晚!”
肖師拖著溼噠噠的身子,慢慢往外走,只聽到江溱溱拍門的動作很快停了下來,只留下最後一句“這不是你的錯”。
她聽到了裡面打鬥的聲音,知道是江溱溱在與那兩個鬼影纏鬥。
她步伐凝滯了一瞬,馬上又恢復了扎著高馬尾,穿著整齊校服的樣子,揚起的頭上露著變幻莫測的笑容。
房間裡,江溱溱皺著眉冷眼看著重新被放出來的兩個鬼影,他們穿著破爛的長衫,戴著骷髏面具,在屋裡張牙舞爪。棺材已經被他們踢飛,把他們再次關在棺材中已經是不可能的事。
她估計這兩個應該是曾經在這裡的工作人員,攻擊的動作沒有刻意訓練的痕跡,只是那邊蹲著的肖師在無助哭泣,那麼這兩個人也許是讓肖師陷入困境的根源。
他們變成煙霧消散,又很快聚合在一起,像是暗示著他們無法被打敗,也無法被消滅,一直圍繞著受害者。當你認為他們已經消失,卻在某一瞬間再次出現。
這是肖師的心結。
如果解開這個心結,是不是就能把肖師從這裡拉出去?也許只要把肖師安全帶出這個房間,走出鬼屋,她就能情緒穩定一些?
江溱溱不再對兩個鬼影發起攻擊,而是躲避著他們衝過來的行為。那個肖師還蹲在那裡,頭埋在臂彎嗚咽著。
“肖師!抬起頭來,你自己去把他們打跑!”
……
另一邊,楚向舟剛從雜草上冒出,就被旁邊警惕地等待著的柳茹發現,二人成功集合。
在涸泉源源不斷往上冒的沙堆上,楚向舟一直在尋找江溱溱的身影,但由於一開始就被分開,迷濛的沙子中,他瞧不見那個瘦小的身影,但旁邊的柳茹一直在關注著他,於是在被涸泉的力量帶著往上的時候,柳茹拉住了他。
可惜在不斷往上湧的時候,每個人腳下都形成了一個平臺,柳茹也被迫與他分開。只是在去到頂端的時候,他特別注意了柳茹往上升的方向,於是等到看見柳茹被送出去後,他慢慢蹲著調整了方位,同樣撞開了柳茹當時出去的門。
“阿舟!”柳茹上前把楚向舟拉起。
楚向舟起身,四處張望。這裡是一片雜草區,昏黃的路燈閃爍著,其他什麼也沒有。
“你有看到江溱溱嗎?”楚向舟皺著眉開口。
“沒有。”柳茹搖搖頭,“齊墨也沒看見。”
她剛才出來後,謹慎地往旁邊走了走,發現這裡沒有其他兩個人的身影,於是她小心地在原地等待,期待其他人能夠從附近出來。
幸好,她蹲到了楚向舟。不然就她一個人,不知道該怎麼辦。楚向舟就像她的主心骨,看到他,自己的心寬慰了不少。
楚向舟眉頭皺得更深,他從包裡拿出手電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