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峰頂。
一襲破爛的灰布長袍包裹著一名身材欣長,俊朗秀氣的少年。他那黑色的眼眸目光黯淡,蒼白的臉龐上猶有淚痕。
少年的腳底下踩著一塊凸出山頂的石頭,石頭下面是雲霧繚繞的懸崖。
少年木然地看著前方,心中回憶起之前的點點滴滴。
少年本姓陳名星月,雖是將門之後,但父母卻不希望他從武,希望他能從文。乖巧懂事的他好在天資聰穎,連續透過了府試、院試、鄉試。今年就要參加會試了。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父親征戰嶺南,不幸中了敵人埋伏,生死未卜。朝中奸臣王豐振誣陷父親,說父親已經叛變。皇上震怒,要將他們滿門抄斬。
幸虧父親的好友,皇宮內的江公公冒著殺頭的風險,提前派人通知了他們。
陳星月的母親為了保住陳家這唯一的血脈,於是在星月的飯菜裡下了藥,然後讓管家偷偷把陳星月送出了京城。
然而剛剛走出沒有多遠,官兵就追了上來。管家為了能讓陳星月脫身,獨自抵擋住了官兵的追殺,現在也已經葬身刀下了。
想到這裡,陳星月的淚水再一次從眼裡噴湧而出。
此時他的身後出現了一群官兵,“給我抓住那小子,我看這下他往哪裡跑,嘿嘿。”一個長相猥瑣,貌似頭領的軍官喊道。
陳星月長嘆一聲,眼睛一閉,縱身跳下了懸崖。
”他媽的,這下得少領很多銀子了。“那個軍官招呼著其他的官兵向懸崖下看了看,然後就罵罵咧咧地帶著其他人離開了。
懸崖下,兩名少女隔著一段距離,雙掌都向著對方。此時兩名少女的臉上都已經滲出了細細的汗珠,兩人周遭的樹葉枯草則圍繞著兩人飛速旋轉著。
其中一名少女上身穿淡綠色鑲金邊的緊身衣衫,下身著白色散花裙。另一名少女上身穿紅色鑲金邊的緊身衣衫,下身同樣是白色散花裙。
兩人的面板同樣的細潤如溫玉,同樣的櫻桃小嘴,同樣精緻小巧的鼻子,同樣靈活慧黠的眼眸中同樣閃爍著幾分調皮,不過紅色上衣的是瓜子臉,綠色上衣的是小圓臉。
陳星月的身體正在極速地下墜,此時的他已心如死灰,意識也在逐漸模糊。猛地陳星月感覺身體好像掉在了一堆軟綿綿的東西上,饒是這樣,他還是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好像翻江倒海一般,接著他又感覺自己的身體彈跳了幾下。
終於他再也忍受不住五臟六腑的翻騰,噗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然後意識就逐漸模糊起來。
綠色上衣少女和紅色上衣少女同時感受到了來自上方的震動,兩人同時抬頭看去。
陳星月此時已經不再彈跳,噴出的鮮血也已經被兩名少女周遭的氣流給吹散,但嘴角的鮮血還是一滴一滴的向下落著。
兩名少女同時收功,向前推的雙掌則同時翻手去接陳星月。
”梅蘭,我先接到的,你輸了。”綠色上衣少女說道。
“竹菊,你憑什麼說是你先接到的?我先接到的,你輸了。”紅色上衣少女說道。
陳星月聽到兩名少女的對話,強撐著逐漸模糊的意識,嘴唇蠕動了幾下。
“哎呀,想說什麼呢?”梅蘭俯身把耳朵湊到了陳星月嘴邊。陳星月昏迷前只記得有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馨香鑽入了自己的鼻子。
“梅蘭,說什麼了?”竹菊問道。
“說讓我給他醫治。”梅蘭笑著說道。
“什麼?不可能,他根本就沒有發出聲音。應該由我來醫治,我先接到的他。”竹菊憤憤不平的說道。
“竹菊,這樣吧,咱倆也別爭誰醫治了,畢竟咱倆的武功醫術都是傳承自一個師父,咱倆共同醫治如何?”梅蘭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