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這才注意到對方胸前的曲線。
由於之前對方一直在彎腰工作，這件白大褂又較寬鬆，所以沒看出來。
對方突然抬起頭，目光鎖定了林新。
兩人的目光交匯，林新頓時一怔，有些尷尬地別過頭。
剛好被人捉了個現行。
真是太尷尬了。
真是冤枉，他只是無意間看了一眼而已，怎麼就那麼敏感？如果這樣算敏感，那她豈不是每天都要被無數次盯上？
林新轉過頭，裝作四處觀看。
女醫生眼神不善地瞪了林新一眼，鼻子裡輕輕冷哼一聲。
但她繼續對張老說道：
“這次手術本身成功率就極低，我們從一開始就全力救治。”
“即便手術成功了，估計鄭老爺也只能再堅持一天。”
“鄭老的身體受損太重，已經過度透支。”
“大概再過半個小時，鄭老就能醒來了，大家有什麼要說的，可以多和他說說。”
女醫生語氣中帶有歉意，說完便不再逗留，帶領其他護士迅速離開。
現在每一刻都非常珍貴，
必須完全留給張老和鄭老。
張老聽完這些，閉上了眼睛，過了許久才重新睜開，凝視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
“老鄭年輕時，父母就已經不在了，那時候生活很艱難。
後來，我們一起去戰鬥，這小子又傻又猛，拼起命來什麼都不顧。”
“後來他愛上了一個姑娘，結果人家看不上他，嫁給了別人。
再後來，那姑娘和她整個村子都被日寇殺光了，她自己也被 ** ，掛在了井邊……”
“老鄭一輩子都沒有結婚，到現在也沒有孩子，心裡一直想著要再上戰場 ** 。”
張老在一旁低聲道，林新聽得心裡沉甸甸的。
“前不久，他還想偷偷坐船去島國，說是要死也要拉幾個人墊背。”
張老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沒有悲傷也沒有痛苦，只是平靜地回憶往事，甚至還帶有一絲笑意。
“像我們這樣的人，自從上了戰場那一刻起，就已經沒有了家，沒有了一切。”
“我們的所有一切都被摧毀了。”
“只剩下這副爛皮囊，上了戰場就想著能換一個是一個。
我們運氣好，活到了今天，還當上了幹部。”
“其實我不喜歡當幹部，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資格。”
“但運氣就這麼好，那麼多當時並肩作戰的兄弟，偏偏只有我們活了下來。”
張老微微一笑：“我要替他們活著，體驗一下當領導的感覺。
還要替他們看看這個美好的未來。”
“老鄭這一生也算值了，他還得去給那些故去的人做個彙報。
至於我，可能還需要再活幾年。”
林新心中充滿了敬佩，看著病床上氣息微弱的老人，說道：“張老，讓我看看吧。
或許我能做些什麼。”
張老聽後眼睛裡閃現出激動：“你、你說的是真的？”
無論怎麼安慰自己，又有誰願意看見好朋友離去呢？林新鄭重地點了點頭：“我試試，不敢保證一定能成。”
一旁的李兵和吳全興也大吃一驚：“林新，你會醫術？”
林新點頭：“稍微懂一些。”
張老讓開一步：“好，你試試吧。
林新，如果你真的能救回來，我們……我們……”
他一時不知如何言謝。
林新笑了笑：“張老，先看看再說吧！”
他走上前，仔細地捏住鄭老的手腕，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