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姝和婢女踏入包廂,店小二關上包廂門。
李羅氏上門鬧事時,她就在街拐角的馬車裡,雖不能具體聽清楚姜雲音和李羅氏的對話,但姜雲音的姿態和李羅氏的狼狽她看得分明。
她的確是因為好奇這位能讓陸淮書終身不納妾的女子是何模樣,才會在街拐角看戲。
回憶著書裡的描述,她在腦海裡勾勒過姜雲音的模樣,想著定是位漂亮且溫婉的佳人,卻沒想到遠遠一瞥,已足夠驚豔。
再看見她不僅能淡然應對潑辣粗魯的李羅氏,沒吃半點虧,三言兩語間竟能煽動所有的看客倒戈,心裡更是訝然。
……這般出眾的女子怎麼會是李明輝那個老男人的外室?
……三郎是誤會了,還是在撒謊?
因著對陸淮書的濾鏡,她更傾向於前者,後來她在郡守府外等候官司結果,知道姜雲音大獲全勝,見她被人群簇擁著,她更是驚歎不已。
王靜姝原本只是想看看姜雲音,滿足下自己的好奇心,但見過她本人後,她心頭縈繞著濃烈的不安,這份不安讓她改變了主意,所以她此刻才會出現在這包廂裡。
雖然隱瞞了最真實的目的,但她剛剛說的每一句話全是真的,尤其當她邁入包廂,逐步走至姜雲音面前,那種驚豔的感覺越發強烈。
王靜姝本就是顏控,而姜雲音完全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
……三郎真沒有對她動心嗎?
王靜姝進來後,南枝趕緊回到姜雲音身側侍奉。
而洪正德只瞟了王靜姝主僕三人一眼,確認沒什麼危險後,在原地不動,繼續看戲。
王靜姝在姜雲音對面落座,一瞬不瞬地直勾勾的盯著姜雲音。
離得近了,姜雲音聞到一股熟悉的濃烈的脂粉香氣。
她曾在陸淮書身上聞到過,這帶有那汴京獨有的名貴香料的香氣。
面前女子的身份,她心知肚明。
……一切都如她所料。
姜雲音不動聲色的抬手為王靜姝倒了杯茶,迎上她的眸光,不閃不躲,狀似隨意地問:“妹妹說我一入這悠然軒便看見我了,不知先前妹妹坐在何處?”
王靜姝眸光閃爍了下,方清了清嗓子,又道:“對不住,姐姐,我先前撒謊了。”
“哦?”姜雲音靜待後文。
“我並非是在悠然軒看到姐姐的,”王靜姝換了說辭,“今日我偶然路過郡守府門外,聽圍觀的百姓說起你狀告刺史夫人的事,有聽聞姐姐還參與了此次五峰山平匪亂,對姐姐甚是欽佩好奇。”
王靜姝雙手撐在桌面上,一副天真無邪的好奇模樣,問道:“我平日的生活乏味無趣得緊,姐姐能同我講講你們此次平匪亂的事嗎?”
姜雲音淡聲回道:“我只是個領路人,妹妹要聽的驚險故事,我這沒有。”
王靜姝失望的嘆了口氣,又問:“那陸淮書真的有通敵叛國嗎?”
姜雲音答的滴水不漏:“那得看聖上如何定奪了。”
王靜姝“哦”了聲,手摩擦著茶杯,接著道:“姐姐生得沉魚落雁,又氣質非凡,怎可能給老男人當外室嘛,是不是在五峰山時,李大人對姐姐格外照顧,叫人瞧見了,傳到了李夫人耳裡,才叫李夫人誤會了?”
姜雲音搖頭:“我亦不知謠言從何而起,”她頓了下,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接著說道:“此次五峰山平匪亂,我和陸淮書乃先遣隊,他和我意見相左,似乎對我多有誤會,他現在被扣押在御史臺,我又是證人,他指不定對我懷恨在心,才造謠誹謗我。”
即便完全被姜雲音說中了,王靜姝還是下意識的維護陸淮書,道:“無憑無據的姐姐這般惡意揣度人不好吧?”
姜雲音不惱,抬眼望著王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