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帝和眾大臣商議瞭如何應對襄梁兩國結盟的事,便單獨召見了陸淮書。
陸淮書只捱了二十鞭,並沒有李明輝傷得重,只是他一貫以翩翩公子的模樣示人,此刻形象的確是糟糕了些。
慕容信已屏退了眾人,屋內唯餘他和陸淮書二人。
陸淮書心裡沒底,誠惶誠恐的跪下:“草民拜見皇上,皇上萬歲。”
慕容信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撐在扶手上,看起來是隨意放鬆的姿態,他俯視著陸淮書,語調還算平緩的開口道:“陸淮書,你在之前的遷都宮宴上,很是亮眼,朕一直很欣賞你,你年紀輕輕,才華橫溢,朕原本對你寄予厚望,覺得你定會大有作為。”
陸淮書越發忐忑,將身子俯得更低,額頭抵住地面:“草民愧對皇上的期望,草民該死。”
慕容信從鼻腔逸出一聲冷哼,道:“沒錯,你是該死,”他聲調稍揚,“你是不是以為王家會救你?朕告訴你,王家越是想救你,你便越是死路一條。”
陸淮書大腦在飛速的運轉,細細琢磨著慕容信的這段話後,在極致的恐懼擔憂中,後知後覺的回過味來。
琅琊王氏的確是晉國第一大權貴世家,有後宮之主王皇后,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王文遠,當今太子更是王家扶持的王皇后嫡子慕容宏。
可帝后不合,宸帝和丞相的朝政意見時常相左,宸帝對三皇子更為親近……
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宸帝厭惡忌憚琅琊王氏!
陸淮書這才明白,他原以為攀上琅琊王氏,便是走上了康莊大道,從此青雲直上,卻不曾想,也因此成了宸帝慕容信的眼中釘。
他回過了神,卻不知該如何破局。
現在來嚮慕容信表忠心,是否還來得及?
陸淮書冷靜想想,又覺得一切尚有生機,慕容信如果徹底棄了他,想他死的話,根本無需將他留下,單獨召見。
當今天子行事的理由,自不需要跟他一介平民來解釋。
思及此,他鼓起勇氣出聲回道:“草民的生死只在皇上的一念之間,皇上要草民生便生,要草民死便死,草民從未想過要他人搭救。”
見慕容信並沒有喝止,他一顆心蠢蠢欲動,已然瞟見了生機,信誓旦旦道:“求皇上再給草民一個機會,草民願為皇上赴湯蹈火,肝腦塗地!”
慕容信笑了笑,雙手自椅子扶手移至桌面,往前傾了傾身,道:“陸淮書,朕要你娶王家嫡女為妻。”
“皇上已罰草民一年之內不得入朝為官,王相恐不願將愛女下嫁於草民,”陸淮書眸光閃閃爍爍,趁機試探問道:“皇上,可否為草民賜婚?”
“你倒真敢想,辦事不力還敢讓朕為你賜婚?”
“草民妄言,草民知罪,皇上息怒!”
慕容通道:“能不能娶到王家嫡女,得憑你自己的本事。”
先前瑤妃提過賜婚,他後來想想並不想那樣做,五峰山平匪亂一事,陸淮書沒有任何亮眼的行動讓他很是失望,陸淮書要是能憑自己的本事娶到王靜姝,才有資格當他的棋子,若沒有,他會另覓人選,總之,他不會讓王靜姝成為太子妃。
慕容信沒繞圈子,直接放出最誘人的餌:“陸淮書,雖你一年之內不得入朝為官,但你若能娶到王家嫡女,對朕唯命是從,待王家鋃鐺入獄那一刻,便是你拜官丞相之時。”
陸淮書渾身一僵。
和王靜姝相處的點點滴滴浮現腦海,他心裡有片刻的掙扎,但很快被權勢的旋渦湮滅,做出了選擇。
……兒郎當建功立業為先,成大事者,豈能耽於男歡女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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