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氣並不好,日頭若隱若現。
已經入冬了,寒風吹過,刮在臉上如同刀子一樣生疼。
夏露把脖子上的圍巾裹緊了些,雙手縮在袖筒裡,低著頭往石頭山山腳那片竹林走。
路過村子的時候,眼角好像瞥見了什麼,腳步頓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正常,跟沒事人一樣繼續往前走。
一路走到山腳下,一個人影都沒碰見,這大冷天的,都貓家裡了吧。
很快,就到了約定地方。
她加快腳步,一頭扎進竹林深處,直到看見一塊平坦的大石頭才停下。
那塊石頭上正坐著一個女人。
女人低著頭,雙手不知在擺弄什麼。
聽到動靜,女人猛地抬起頭,看見是夏露,趕緊把手裡的東西塞進袖筒,站起來。
“夏露,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毛萍眼眶微紅,雙目含淚。
一張臉凍得通紅,也不知道在這等了多久。
她往前走了幾步,想要湊到夏露跟前。
“你別動,咱倆就這樣說就行。”
夏露側過臉,看都不想看她一眼,眼睛盯著旁邊一根竹子。
毛萍眼中快速閃過一絲怨恨,快到沒有任何人發現。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隔著五六米,誰也沒先開口。
蘇遠山遠遠跟在夏露身後,見她停下來,也停住腳步,抬眼瞅了瞅,精神力悄無聲息地掃了過去。
只能感知到毛萍的存在,至於那兩個雜碎,要麼沒來,要麼超出感知範圍。
對此,蘇遠山覺得第二個可能更大。
他悄悄咪咪地把精神力附著在夏露身上,形成一個保護罩。
然後手腳並用蹭蹭蹭蹬上一根竹竿,腳一勾,又勾住另外一根竹竿。
整個人如同踩高蹺一般站在兩根竹竿上,居高臨下的瞅著夏露和毛萍的修羅場。
這鬼天氣,真是越來越冷了,刺骨的寒風颳得人直哆嗦。
毛萍凍得直打哆嗦,率先開了口。
“夏露,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毛萍微微低著頭,雙手捂臉,聲音中帶著哭腔說道。
夏露回過頭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盯著她。
盯到毛萍快要裝不下去的時候,才開口說:“我今天來這兒,不是想聽你的道歉,我只問你一句,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看到王信對你那麼好,我……我嫉妒!所以才…”
毛萍“嗚嗚嗚”哭了起來。
女人的哭泣聲,風吹過竹林樹葉嘩嘩聲,再加上有些昏暗的環境。
讓人毛骨悚然。
“我不相信,你說的我一句都不信。”
“什麼?”
毛萍哭聲一頓,抬頭錯愕的看著她,顯然沒料到她會這個樣子說。
她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換上楚楚可憐的模樣,悽然一笑:“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信,可這就是事實……”
夏露面無表情,就那麼冷冷淡淡地看著她演戲,過了好半天才開口。
“我馬上要回城了,你應該聽說過……”
毛萍臉上的假笑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怨恨,她死死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把頭扭到一邊,不再看向夏露。
“我聽說了,恭喜……恭喜你了。”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每個字都像是裹著毒汁,帶著刻骨的恨意。
“我會風風光光的回城,再找一個很好的男朋友,結婚生子,幸福一生。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