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把他身體的異物取出來,再恢復各個器官功能就能痊癒。”
蘇遠山若有所思的問著。
杜回舟苦笑一聲,點點頭又搖搖頭。
“原理雖然是這樣,可無人能夠辦到,他身上一共有八處彈片,都卡在各主血管或者神經周圍,根本無法動手術取,否則當年就一併取了,而且……”
杜回舟回憶當年看診的情況,停頓了一下,才又接著說:“器官的衰敗是無法逆轉的,除非換新的。就算我們能得到新的器官捐贈,可他那殘破的身體也無法支援這幾場手術……”
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自己都說不下去。
他將臉扭到一邊,直直看向外面已經黑下來的天空。
都一隻腳踏進棺材裡的人,卻始終看不透生死。
如果能代替,他願意替周將軍受了一身傷痛。
室內又是一陣沉默。
蘇遠山嘴唇動了動,他很想對杜回舟說,就他講的那些情況,一個異能下去都不算是事兒。
但他也沒活夠呢,不想被抓到實驗室裡被人切片研究。
他還有老婆孩子要養呢!
最後只能撓撓頭,安慰的說:“師傅,你也說了那是多年前的情況,說不定周將軍身體恢復的挺好呢?黃爺爺不是說了嗎,從國外也請來了幾個專家過來會診,也許情況沒那麼壞呢?”
大不了就讓他師傅把藥給周將軍服下,雖然無法治癒,可終究能延緩傷勢,延長些壽命。
“希望吧……”
第二天,兩個人起床,各自帶著熊貓眼,相互看了一眼尷尬的笑了笑。
杜回舟是反覆思考周將軍的病例,你真秀琢磨怎麼給周將軍下藥扎針。
蘇遠山這是操心的想如何神不知鬼不覺,悄悄把周將軍給治好。
倆人跟烙煎餅一樣,翻來覆去一夜都沒睡好。
蘇遠山哈欠連連帶著洗漱用品去公共水池洗漱。
正好碰到辛教授也在洗漱。
蘇遠山笑咪咪打個聲招呼。
辛教授沒說話,只是微微一點頭,算是回應。
“你認識?長輩?朋友?”
跟在他身後的杜回舟驚訝的問,他徒弟不是說土生土長的農民嗎?怎麼會在廣省還有相熟的人?
“哦,昨天吃飯的時候認識的!”
蘇遠山隨意的說,他這會兒已經刷好牙,正捧著水洗臉。
杜回舟扭頭瞅著辛教授離開的背影,摸摸下巴喃喃低語:“這人怎麼眼熟呢?”
想了一會兒,實在想不起來在哪看見過。
“師傅,幹什麼呢?時間不早了,快點兒。”
“來了。”
他搖搖頭,不再想下去,端著臉盆兒湊到水龍頭前洗漱。
上午8點半,省人民醫院會議室門口。
杜回舟帶著蘇遠山,辛教授帶著戚純。
4個人在會議室門口再次碰到。
彼此的眼中的震驚遮都遮不住。
“你們……”
“你們……”
……
“好巧!”
“是挺巧!”
蘇遠山摸摸鼻子,乾笑兩聲。
誰能想得到,不僅在國營飯店碰到,在招待所也碰到,現在竟然也能碰到。
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打過招呼之後,4個人前後進入會議室。
裡面已經有不少人在等著了。
長長的會議桌前,坐滿了人。
杜回舟作為特邀人員,在會議桌前有了一席之地。
而蘇遠山就沒這麼幸運,只能坐在杜回舟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