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珣回到房屋之中,坐下來剛歇了口氣,顏子苒便給他倒了杯茶水。
“都坐吧!”江珣對著眾人說了一句,而後看了顏子苒一眼,“你也別站著了!”
說著,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床沿。
他這間屋子跟顏子苒所在的屋子一樣,都只擺了兩張床,連張凳子都沒有。
江瑤和陳松偉聞言,順勢就在對面的床沿坐了下來。
顏子苒瞧他一臉正色,似是還有要事相商,只得坐在他身邊。
“此事如今只能推斷是程浩殺害了張克明,具體的證據還沒有找到。深山之中,荒無人煙,想要找到一個人實在千難萬難,只能希望府城的海捕文書能夠抓到他。”
江珣先是做了個鋪墊,可這一開口,顏子苒就有些不解地望向他。
他視若無睹,接著說道:“本官如今受了些傷,暫時可能處理不了徭役工程的諸多事項,還請陳師爺繼續幫本官主導全域性。”
張克明一死,整個徭役工事就落在了江珣頭上了。之前還能讓程浩幫忙分擔掉一部分事情,可如今程浩也涉案潛逃,江珣只能讓陳松偉幫忙。
陳松偉嘴角抽了抽,問道:“不若讓寧先生過來?”
“寧先生……清江衙門那邊也需要寧先生,這裡就有勞你了。如今道路依舊修造得八九不離十,相信也就一個月的工夫,你辛苦辛苦!”
江珣否定了陳松偉想要推諉的念頭。
陳松偉沒得辦法,只得答應了下來,反正他也不是處理不來,只是覺得有些枯燥無味,不想做這些事而已。
江珣又看向顏子苒,蹙眉道:“黑鷹沒回來?”
方才他已經看見了範通,自然知曉隨行的黑鷹應該也已經回來了。
“他早就回來了,這會兒估計為了避開你,不知道躲什麼地方去了。”顏子苒笑了,黑鷹遇見江珣就跟耗子遇見貓似的。
江珣聞言,皺了皺眉,沉聲道:“若是他今晚還在你面前現身,你告訴他一聲,我還有事要他幫忙。”
江瑤聞言,一雙眼珠子轉了轉,似乎在想些什麼。
顏子苒不知道江珣還有什麼事要黑鷹幫忙的,倒是想起今天下午黑鷹送來的一封書信,連忙從懷裡取了出來。
“這是黑鷹送來的,似乎是顧青山與他人聯絡的書信,他不敢擅自拆封,大人你看看。”
江珣接過信,略一猶豫,即刻動手撕開,取出裡面的信紙。
快速瀏覽了幾頁之後,他沉默了下來,將信紙遞給顏子苒。
顏子苒接過,匆匆瀏覽過去,目光在信的末端停住,黛眉輕輕皺起。
“信上寫的是什麼?”江瑤急忙湊了過來,站在顏子苒身邊閱覽。
信是羅知府寫給顧青山的,他當時還不知曉顧青山已經死了。
這封信被夜梟截住,因與顧青山有關,他不敢拆閱,直接讓黑鷹交給了江珣,果不其然。
“羅知府居然跟顧青山有所勾結!”江瑤吃驚地望向兄長。
“安平侯的老家就在煙臺府,羅知府要想在煙臺府當好知府,那必定是要跟安平侯處好關係的。他們兩人有所勾結,這也是早有所料的事。”
陳松偉對江瑤這一驚一乍的神態略為不解。
江瑤急忙說道:“若是普通的勾結也就罷了,如今是這羅知府知曉有金礦,已經暗中準備網羅一批沒有身份的奴隸和死刑犯來這兒開採金礦。”
江瑤把信紙遞給了陳松偉,憤恨道:“他這是草菅人命!”
陳松偉眯了眯眼睛,接過信紙後,看到上面果然是羅知府對於人手上的安排。
他在上個月收到顧青山的命令後,便想方設法,購買了許多沒有親人的奴隸,又從大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