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點燃了。
點香是柳星雨在聽濤小築裡睡覺前固定的動作。
柳星雨轉身走到床邊坐下,脫下靴子,躺下睡覺。
不一會兒,鼾聲入耳。
一縷青煙從香爐裡徐徐繚繞升起,漸漸的飄出窗外。
“啪嗒”一響,好像重物墜地之聲從窗外傳來。
柳星雨在床上一下坐起,向窗戶看了一眼,露出了一絲微笑。
他穿上靴子,走出臥室到了廊下窗臺前。
窗臺下一個黑衣面具人靜靜的躺在那。
那個紅木面具的額頭上兩個字有指頭般大“拾貳”。
柳星雨蹲下身子把他的面具取下來看了一眼,復又給他戴上。
他起身到了廊外,忽然身形一起,他就如燕子一樣飛到了屋簷之上。
柳星雨四下看了一眼,然後認準一個方向就飛身而去。
西楚皇宮不是沒有禁軍守衛巡邏,只是如今的柳星雨,在午夜時分進出皇宮自然能輕鬆避開他們的巡邏不被發現。
柳星雨出了皇宮,身形就如鬼魅一般在夜幕下的京都街道上閃動。
終於到了一家糧油商鋪門前停了下來。
柳星雨四下看了一眼,確定沒人,用手在門板上敲了幾下。
一會,一塊門板上露出了一個四方的洞。
柳星雨把一塊腰牌遞了進去,裡面的人接下腰牌,門洞又合起不見了。
過了好一會,一塊門板被卸了下來,裡面傳出一個低低的聲音:“大人請進。”
柳星雨沒有說話,只是一側身閃了進去。
門板再次合了起來。
夜,深夜。
西楚京都,一處宅院內,一間大廳裡。一個人身披斗篷外套的男子坐在上面,在他下面左右兩邊各站著六個人。
這十二個人,每人臉上都戴著面具,面具都一樣,就是在面具的額上都有一個數字。
斗篷男手中拿著奏摺一樣的便箋在看,便箋一共有十二張。
他看完一張,合起放下,又拿起另外一張。
當他開啟最後一張看了一會後,突然雙手一合:“小十二。”聲音陰沉。
“在。”拾貳走出一步,面對著斗篷男,束手而立。
“怎麼回事,前兩天的下半夜,為什麼柳星雨有兩個時辰行蹤不祥?說。”斗篷男的聲音由低到高,極奇寒冷。
噗通,拾貳一下雙膝跪地,眼中流露驚懼之色:“我當時睡著了。”
“睡著了?你居然睡著了,怎麼回事,快說說經過。”斗篷男話語裡有些吃驚,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
“是。”拾貳說:“那天他回來得特別的早,他一回來就在窗戶邊讀書,而我就在他讀書所在的窗外廊上趴著。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讀書,一次能讀那麼長時間的人,足足四五個多時辰。而我在上面趴著一動都不敢動,時間太長,可能是我又餓又累,就突然腦袋一陣昏沉就睡著了。”
“不過。”拾貳慌忙接著說:“我在睡倒前看著柳星雨是先我一步睡著了的。我醒來時,他也還在床上熟睡著。”
“他沒有發現你?”斗篷男有些疑惑的說。
“應該沒有。”拾貳有點遲疑:“我有八成能確定他沒有發現我,他一點武功都不會而且又熟睡了。我掉下來雖然有點響聲,但絕對沒有驚醒他。否則等我醒來時身上也不會完好無損,而他也還在床上熟睡著。至於那個小太監更不會了,那小子每天都在固定的時間醒來。”
斗篷男想了一下,聲音緩和了下來說:“嗯,應該是這樣。”頓了頓又說:“老大,老六,兩天前深夜你們值守時有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