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中年鑑定師走上前來,拿著放大鏡仔細檢視,隨後緩緩點頭,顯然被張澤浩的分析說服:“還有一點。真正的顏真卿作品中,有一種獨特的‘屋漏痕’筆法,這種筆法與他的力量結合得恰到好處,充滿張力。這幅作品模仿得雖然很細緻,但這種筆法處理卻過於平滑,少了真跡中的那種‘筆力沉勁’。”
張澤浩點頭補充道:“而且,真正的《祭侄文稿》字裡行間流露出的沉痛和不捨,絕不是技法可以仿出來的。顏真卿的字如刀刻,筆鋒直插紙背,而這幅作品的字跡浮於表面,少了那種深刻之感。它確實是仿製得高明,但情感的深度和筆墨的韻味卻終究難以模擬。”
在場的許多鑑定師聞言,紛紛發出低聲議論。有幾位鑑定師已經在點頭,顯然對張澤浩的分析相當認可。
這時,宋菲兒悄悄拉了拉張澤浩的袖子,輕聲道:“澤浩,你確定沒看錯吧?畢竟這可是《祭侄文稿》啊,萬一真的是真跡……”
張澤浩朝她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輕聲回應:“放心吧,菲兒,這不過是一件贗品而已。真跡不是這麼輕易能遇到的,況且這一點點破綻,也恰好證實了我的推測。”
秦烈這時已經有些動搖,但仍不願示弱地說道:“張澤浩,你這人說話總是這般自信,但這也只是你的個人意見而已。”
張澤浩淡然一笑,微微欠身朝在場的眾人說道:“諸位若不信,不妨再請幾位專業的鑑定師逐一細看一番。相信在座各位的眼光,也絕不會比我遜色。”
秦烈滿臉通紅,不甘地瞪著張澤浩,咬牙切齒地說道:“哼,你別得意,這不過是你的猜測罷了!”
幾位在場的資深鑑定師也在張澤浩的分析引導下,逐一複核,最終都發現了張澤浩所說的“破鋒筆法”的失真之處,以及墨色和筆力上的差異。
尤其是在細看了筆法之後,方騰名長嘆一聲,搖頭說道:“張小友確實是行家……此作雖技法高超,但終究比不得顏真卿真跡中那種情感的力度和厚重感。”
聽到幾位專家也認可張澤浩的意見,周圍圍觀者們不禁竊竊私語起來,大家逐漸開始相信,這《祭侄文稿》或許真的是贗品。
秦烈的臉色徹底僵住,剛要反駁,卻被旁邊的李老冷不丁地輕笑一聲打斷:“秦家小子,別不服氣。張小友說得有理有據,確實不假。你呀,這次恐怕真是買了幾個大‘教訓’回家了!”
周圍的其他藏家也紛紛點頭,有人低聲議論:“秦家這次怕是賠大了,這幾件贗品少說也得損失個幾千萬。”
“唉,秦家這回真是被打臉了,還好意思說張澤浩沒眼力。”
秦烈被眾人的議論聲刺得臉色鐵青,心中又羞又惱,終於恨恨地瞪了張澤浩一眼,咬牙不甘地說道:“哼,張澤浩,你別得意!這次不過是運氣而已,下次就沒這麼好的機會了!”
張澤浩卻只是微微一笑,淡然說道:“秦先生,鑑寶之道,講究的不是運氣,而是眼力和學識。您若有時間,不妨多加學習,或許下次不會再錯得這麼離譜。”
眾人鬨然大笑,秦烈面色漲紅,還想要再說什麼的時候,卻被秦家老爺子冰冷鋒利的眼神制止了。
“還不滾!”秦家老爺子怒吼了一聲之後,沉著臉色對張澤浩說:“年輕人,有時候太過鋒芒畢露未必是好事,以後還得小心才是。”
說完之後,便狼狽退場了。
宋菲兒忍不住噗嗤一笑,隨後滿眼欽佩地看向張澤浩:“澤浩,你今天真是太厲害了!那些細節連方大師都看不出來。”
張澤浩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笑道:“鑑寶之道,貴在細心。這些小細節看似不起眼,卻是判斷真偽的關鍵。”
兩人相視一笑,周圍的賓客們對張澤浩投來了讚賞的目光,而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