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光所能照射的範圍是一整個星系,而每當地球自轉一週後都會有一個地方迎來黎明。但南北極的天空只有幾個小時的夜晚,短的就像太陽與月亮同時出現在同一片天空上的時間。
頂著淺淺的黑眼圈,蘇子寒無神地走在街道上望著天空中一左一右的太陽與月亮,他的心中莫名有種傷感。
這是屬於年少氣盛時期特有的抑鬱與迷茫。
蘇子涵傷感很正常,畢竟他總感覺他與他喜歡的女孩距離太遠了,就像這太陽與月亮儘管能同時出現在同一片天空中卻永遠也碰不到一塊。
<嗯,很有一種狄更斯的感覺。>
蘇子寒將自己的書包背正,昂首挺胸地走進了校園。
今早他來的很早,至少是他進高中以來第一次這樣早。
六點十五分,他花了二十分鐘從床上來到了學校。
怎麼說呢?不快不慢。
雖說沒有那些住校生快,但卻比那些騎行都需要十幾分鐘的同學快的不止一星半點,而至於為什麼他要來這麼這般早呢?
這個問題問的好。
他摸了摸身後的書包確認裡面的東西是否完好。
今天是運動會的開幕式,他身為勞動委員,自然要一馬當先地來到班級,然後將畫黑板所需的顏料帶到班級。
這是唯一能使用的繪畫物品了。水粉試了,太淡,看不清;馬克筆畫了,但擦不掉;粉筆……甚至沒有留下一道完整的橫線。
<所以只能用顏料了。>
蘇子寒這樣想著,然後想到了那個沒有表情,神情淡漠的少女。
不知道她能不能畫呢?
想到那個女孩,蘇子寒的心有些急促了。不知是因為樓梯太陡,還是因為今天運動會而激動的,總之他帶著種歡愉來到了班級。
透過窗戶,他看見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女孩。
她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倚著手,若有所思。
陽光照射在她身上,寧靜而美好。這如畫的場景讓蘇子寒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他緩步進入室中,想要近距離的觀察畫中的少女。
慢慢地,他來到了講臺,以更廣闊的視角,重新審視這份靜謐。
林雨澤沐著晨光,撐著臉的手如美玉般光潤潔白,一雙烏黑的眸子,出現在天使般的面容上,深邃而又透著迷離似有勾人心魄的能力。
蘇子寒只覺得屬於青春期的那種情感萌動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了他的身上,他目光始終停留在少女的身上,讓他覺得自己都有些變態了。
但沒辦法他真的覺得這個女孩對他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不過唯一可惜的是這個他喜歡了十幾天的女孩心裡沒有他。
<怎麼有點淒涼呢?>
<但十天……是不是太短了?>
蘇子寒還想著竟有了幾分自嘲之意。
畢竟……有人能把愛意刻在心裡一輩子卻不說出口,他算什麼呢?
而就當他恍神之際,那位首長撐著臉蛋的少女抬起了頭,平淡無波的眼眸與他對上了。
只是一瞬間,蘇子寒便被拉回了現實中,他從那眼眸中感受到了淡然以及一絲絲……的憂懼。
少女身上是拒人千里的疏離,但此刻的蘇子寒卻感受到了些其他的意思。
這就像是一種對人有戒備的,或是說害怕與他人接觸而強行把自己拉入黑暗的……偽裝?
他不明白而,此刻他也不能去明白。因為少女那種漠不關心的視線讓他無處躲藏。
蘇子寒現在真的想找一個地方鑽進去,但他並不能那般。於是他很自然的路過了一排桌椅,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是的,他選擇了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