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駱,又露了這麼一手功夫,我才想到這上頭去。貧道當年和令祖有過一面之緣,那時節令尊未及弱冠,你二叔還不滿十歲。”
駱玉書道:“原來道長是家祖故友,小子有眼無珠,還望上師海涵。”說著便要下拜。松筠伸手阻住他道:“少俠不必客氣。只是令尊今年不過五十上下,閣下的年紀卻好似……”駱玉書道:“上師明鑑,晚輩怕被追拿的逃犯認出,故而改了容貌。”
松筠笑道:“原來如此,那顧家千金想必也是喬裝了。我道顧堂主丰神雋逸,生的女兒不會如此……如此……”他雖笑眯眯地住口不言,旁人卻都知他要說顧鐵珊所生之女不會這般醜陋。
顧青芷啐道:“一大把年紀,又是出家人,卻在那兒議論別人閨女相貌,沒羞沒臊!”松筠道人雖說脾性邁達、百無禁忌,也覺玩笑開過了頭,笑道:“老道失儀,該打,該打!”轉頭問駱玉書道:“令祖可曾向你提起過貧道麼?”駱玉書臉上一紅,道:“不敢欺瞞道長,家祖未曾跟晚輩提過上師法號,不知上師俗家姓名如何稱呼,與家祖相交時是否業已出家?”
松筠在那塊大青石旁踱了兩圈,伸手輕撫石面,面色甚是凝重,嘆道:“駱前輩高山景行、胸納百川,數十年來物換星移,他老人家這份懿德卻有如磐石,始末不渝。”
駱玉書微微一怔,問道:“上師同家祖不是平輩論交麼?”松筠笑道:“貧道比令尊也大不了幾歲,況且我這點微末道行,又怎敢在河朔大俠之前僭稱平輩?”駱玉書道:“縞紵之交,原不以年齒論。上人禹步踏鬥、氣度恢宏,令人一見傾心,晚輩在遼東任職多年,疏於聆聽家祖教誨,未諳道長仙號,只怪我自己孤陋寡聞。”
松筠搖頭苦笑道:“並非如此。令祖不跟你提貧道的名號,那是他山包海容、光風霽月,不願言人之惡、訐人之短。”頓了一頓,抬頭眺注遠山,緩緩道:“三十多年前,我在陝西曾和駱前輩交過一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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