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帶文欽離去,是不是?”
錢文欽上前跪倒道:“王爺在上,請受文欽一拜。文欽深受王府厚恩,本當肝腦塗地,以報王爺知遇之情。只是家中老孃病重,文欽身為人子,合當侍奉膝下。家母若幸得終養天年,小人定當復歸效命,以供驅策。”
朱權嘆道:“你是奠培的門人,本王於你何恩?孝者立世之本,既是令堂染恙,先生這便去罷。路上若缺盤纏,可自往賬房支取,就說是本王的意思。”錢文欽未料對方竟一口答應,心中激盪之餘,跪伏嗚咽道:“王爺再造之恩,文欽萬死難酬。今日暫別王爺,嗣後定當歸效犬馬。”
朱權點了點頭,轉向駱玉書道:“將軍今日所來第二件事,可是為救松筠道長?”駱玉書道:“王爺料事如神。道長昔日多曾有恩於晚輩,又是王爺至交;王爺乃金玉之尊、陂湖稟量,懇請高抬貴手,準道長隨我等一同離去。”
朱權望了眼立在一旁的冼清讓,微笑道:“道長此去,當能助宮主成其大事。”冼清讓欠身行禮道:“小女年少無知,過往未能自省其闕,行事多所獲咎於王爺,甘願領罪。道長與王爺原有故人之誼,又非本教中人,而罹此池魚之殃,我實於心不忍。乞請王爺網開一面,放歸道長出關,妾身蒲柳賤質、螢火之光,豈敢與王爺皓月爭輝?倘蒙俯允,教中之事無計大小,一切聽憑王爺尊命。”
朱權笑道:“冼教主,你雖身為巾幗,膽魄不下鬚眉,是本王小瞧了你。若非今日時照、鳴聲不在府中,你可還敢來此面見本王?”冼清讓道:“王爺北斗之尊,仰而彌高,兩位老先生在與不在,小女子心中惶惶,並無二致。”朱權哈哈大笑,撫須道:“宮主瑰才逸秀,當世少有,許是本王道遠日暮,行事確有些操之過急。可惜道長他不在舍間,早先已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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