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溫寧方才被江家弟子引領至魏無羨面前。待那弟子離去後,魏無羨旋即便讓溫寧將房門關上。
溫寧環顧四周,面露憂色道:“我們還是回亂葬崗為宜!”
魏無羨起身,雙手置於身後,緩緩踱步,仔細觀察著四周,而後輕拂衣襬,正襟危坐在飯桌上:“尚需等待一個良時,你先把江家之人簡略給我講講。”
溫寧低垂眉眼,尷尬地撓著腦袋,許久之後,才吞吞吐吐地道:“我著實不知。”
魏無羨輕揉眉頭,一時無語,端起碗,品嚐起這看似不錯的粥來。嘗完後抿了抿嘴,讚歎道:“此粥甚佳,品嚐過諸多美食,未料這軟糯之物,竟是別樣滋味。”
忽地想起自己的性子,魏無羨轉而看向溫寧,道:“溫寧,我在此地人生地不熟,這般等候時機恐有不妥,敗露的機率或許過大。倘若魏無羨悄悄潛回亂葬崗,可有幾分可能?”
溫寧聽罷,當即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公子向來行事出其不意,所以極有可能。”
“那你將這碗藥喝了,我們今夜便走。”
言罷,魏無羨優雅起身,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吃飽喝足後往床上一躺,又扮作了虛弱瞎眼的魏無羨。
溫寧瞧了眼那一大碗補藥,嘴裡嘟囔著:“這又非我所需,為何要我喝這。”
床上的魏無羨斜過眼來,帶著戲謔與威脅的神情看著他:“快喝,莫要讓人察覺了,你不是對諸事皆無感覺嗎?正合適。”
溫寧滿臉苦相,不再遲疑,端起碗,一飲而盡。公子尚在他體內,這人腹黑的手段,著實令人歎服。若不聽他的,溫寧唯恐那人不知會如何折騰自家公子。
丑時,魏無羨與溫寧步出房門,溫寧小心翼翼地在前方察看,魏無羨手持棍子,在身後一步一步優雅地昂首闊步跟隨。
溫寧這一瞧甚是無奈,不明就裡之人還當他是來逛花園賞夜景呢!
“放心,當下附近暫且無人,再往前些,或許會有幾個。”
魏無羨在身後鄙夷地說著,便越過溫寧大步向前。魏無羨邊走邊在心中暗自吐槽:“怎地融合得如此緩慢?倘若早早融合完畢,便可直接飛身離去,也不必在這三更半夜行此憋屈又掉身份之事。”
“前方有人,我們輕聲些。”
魏無羨小聲提醒身後的溫寧,他能感覺到那屋內有兩人。就在兩人將要走過那間屋子時,屋子的門驟然開啟。
“趴下!”
溫寧一聽,即刻依言照做。而那兩人不知說了些什麼後,轉身離去。
魏無羨與溫寧兩人如釋重負,皆緩緩爬起繼續前行。
“無羨,你這是要往何處去?”
魏無羨嘴角一抽,心中暗罵:“該死,只顧留意後方,未曾留意前方,這虛弱身軀的警覺性也太低了。”
魏無羨這才不情不願地起身,竟發現是一位老者立於遠處,舉著燈,眯著眼,正竭力盯著他身側的魏無羨。
這一看,魏無羨心中更是惱怒自己:“實在是太過緊張了,若方才他未起身,以那老者的眼神,恐怕會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如今”
“咳咳咳那啥,屋裡太過憋悶,出來透透氣。”
魏無羨這番心虛的解釋中,福伯已然行至他的前方,上下打量著魏無羨的穿著,以及身後溫寧的服飾,皆是黑衣披風的夜行衣,這是出來透氣的模樣嗎?
他看著此刻蒙著眼、杵著棍的魏無羨,紅著眼怒訓道:“果真是你,這黑燈瞎火的,瞧瞧你自己的身子,還想去何處?啊?你以為你還是往昔的魏無羨啊!都不知好生護著自己的身體。還想著四處遊蕩,這豈不是存心不讓人安心?”
說著,氣憤難平的福伯還作勢伸出手,欲要敲打教訓魏無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