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府邸大門外,巫族的侍衛早已被巫族長下令揮退,四周空曠寂寥。殘陽如血,將天邊染得一片猩紅,彷彿預兆著一場激烈的爭鬥。魏無羨手持鋼刀,與藍曦臣相對而立。狂風呼嘯而過,吹得兩人的衣袂獵獵作響。周遭之人皆神情緊繃,心絃緊繃,唯恐這二人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魏無羨見此陣勢,心知怕是難以脫身,因而決定暫且不要過多暴露自身實力。然而,他又豈是輕易退縮之人,內心仍想放手一搏。
於是,他開始在腦海中回溯曾經見過的江澄的劍法。畢竟他此時並非魏無羨,自然不能施展魏無羨的劍法。江澄與他乃是師兄弟,想來劍法應大致相仿。
“澤蕪君,你且不用靈力,與我比一場如何?你若贏了,我便乖乖回去,不再鬧騰。我若贏了,還望你放我離開,否則我便死在此處。”
魏無羨言罷,毫不猶豫地將刀架在自己的脖頸之上。此乃他無奈之舉,倘若那藍忘機歸來,以那人的腹黑狡詐,怕是連話都未說兩句,就會直接將他打包扛走。故而此時若不走,更待何時。
藍曦臣無奈地長嘆一口氣,面上滿是憂愁與為難之色。但見他那架在脖子上的刀,又想到弟弟苦守多年的人自己卻留不住,最終還是不得不拔出了自己的配劍。
此時,風愈發猛烈,捲起地上的沙塵,迷濛了眾人的眼。魏無羨率先發起攻擊,江氏劍法輕盈靈巧,藍氏劍法則大氣磅礴、沉穩厚重。不過須臾之間,兩人已過百招。由於只是單純的比劍,現場除了刀劍激烈碰撞之聲,以及兩人快速交織的身影,唯有陣陣強勁的風呼嘯襲來。
聶懷桑驚得目瞪口呆,他哆哆嗦嗦地道:“以江氏劍法耍刀,這魏兄,簡直就是我的神啊!”
藍景儀一聽,當即滿心崇拜:“魏前輩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藍思追和金凌趕到之時,恰好聽到這兩人的談話,頓感驚愕萬分,當即詢問起緣由來。當兩人知曉經過之後,紛紛面露擔憂之色。
藍思追則迅速掐訣,向藍忘機傳遞訊息。
畢竟歷經千百年歲月,魏無羨先是以尋常的劍法與藍曦臣過了幾招,以免讓他人察覺異樣。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一個靈巧的突襲,成功擊退了藍曦臣。
“澤蕪君,承讓了。”
魏無羨說完,還未來得及看清藍曦臣的表情,便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猛地回身,只見天邊一抹白色急速飛馳而來。
魏無羨暗叫“不好”,當即準備離開。可他如今這凡人身軀又能走多遠?不過一瞬,藍忘機便落在他面前不遠處。
“去哪?”
藍忘機微微挑眉,眸色微冷,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語氣帶著幾分玩味問道。
“兄長,可是輸了?”
藍忘機看向一旁的兄長,藍曦臣慚愧地低下頭,點點頭道:“魏公子依舊不減當年之勇,且從不知魏公子竟還會耍刀,這耍起刀來的風姿實在令曦臣歎為觀止、自愧不如啊!”
聽兄長這般言語,藍忘機看向魏無羨手中的刀。魏無羨自江家長大,理應修習江家劍法,居然還會耍刀,這不禁讓藍忘機心生一絲探究之意。
“魏嬰,賭局依舊,你我來比。如何?”
看著藍忘機那眼中隱隱湧動的戰意,魏無羨眼皮一跳,心知這藍忘機又在給他設下陷阱。瞧這情形,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魏無羨從巫族府邸向下俯瞰,長長的走道之下,竟瞧見一條河溝。河溝不算寬闊,只是不知水的深淺如何。
“不行,你們兩兄弟輪流來,這不公平。”
魏無羨耍賴般直接拒絕,他要積蓄力量,還想探探那河的深淺,方可為接下來的局面做好準備。
藍忘機略作思索,嘴角一勾,點頭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