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你在嗎?”及時的敲門聲,安撫了張漁晚的情緒。
敲門的是知青裡年紀最大的大姐,叫王巧芳,已經下鄉十年了,也是留在這裡最久的一個人。
是女知青的小組長,為人熱情,幹活麻利,已經不像城市來的人,雙手佈滿老繭,這幾日就是王巧芳抽空照顧張漁晚。
她急促地敲門聲再次傳來,“小張,你怎麼樣了?出什麼事了?你先把門開啟好不好!”
張漁晚穩了穩情緒,擦了擦眼淚,鼻子囔囔地說道:“王姐姐,你等我一下,我在洗澡,我穿個衣服就來。”
張漁晚快速收拾好自己,開啟門就看到王巧芳站在門外,一臉擔心。
看到是自己同屋子的大姐,張漁晚安心不少,頓時委屈巴巴地哭起來,“王姐~嗚嗚嗚嗚…”
王巧芳看著頭髮溼噠噠的張漁晚心裡嘆了口氣,這是知青裡最嬌氣的,而且偏偏她出的事最多,這幾天好幾個人問她張漁晚情況。
除了村裡打聽八卦的大姐大娘們,還有鎮上來工作的兩位同志,居然村支書也格外交代,要注意張同志的情況,有問題及時彙報。
王巧芳麻利地拉著張漁晚到屋子裡,一邊數落她:“你看看你,這病剛好就著急洗澡,現在溼著頭髮就出門,你不怕再生病?”
嘴上說著,手也沒閒著,拿過搭在椅背上的毛巾,開始幫張漁晚擦頭髮。
張漁晚並不喜歡王巧芳動作粗魯野蠻地揉搓她頭髮,忙接手說道:“王姐姐我自己來。”一邊慢慢擦頭一邊說:“剛才我在洗澡的時候看到窗外有個腦袋在偷看!”
越想越委屈,說完又哭唧唧地用毛巾捂住自己臉哭了起來。
王巧芳一個激靈,如果是真的那就很麻煩了,“不是吧,大家都在地裡幹活呢,怎麼會有人偷看你?你是不是看錯了!”
“是真的,那個人就趴在窗戶上,他影子可明顯了,就在那。”張漁晚生怕她不相信自己,用手指向視窗,窗戶用布簾擋著,但是陽光還是能透過了,要是外面有人是可以看到影子的。
王巧芳問了道:“你有沒有看清楚來人?”
張漁晚搖搖頭,撇撇嘴眼淚又控制不住流下來。心裡已經夠噁心了,她這是多倒黴,什麼破事都能碰上,這b日子是徹底過不下去了。
王巧芳只能無奈說道:“等會我去大隊上問問,誰上工時候跑了,看看能不能幫你查到。”
看張漁晚還在哭著,聲音也放輕,“你也別難受,這不是拉著窗簾嗎。沒人看得到。”
“還好鎮上來的宋同志和韓同志想看看你怎麼樣了,倆男同志不方便私下看你,讓我跟著一起來,剛好在外面聽到你叫聲,可把我嚇壞了,一路跑過來,還好你沒事。”
張漁晚開始有些不好意思,這天天的,沒少給王姐添麻煩。
“王姐姐對不起,讓您費心了。”張漁晚真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王姐姐你人最好了,又能幹心又善,跟我親姐一樣,咱們知青點沒你得散。”
張漁晚渾身無一長物,唯一優點就是嘴甜,說話聲音糯糯的,撒起嬌來既不做作又很真誠,女人看了也吃這一套,還不討人厭。
對自己照顧有加的老知青,張漁晚好聽話張嘴就來。
王巧芳安慰道:“你沒事就行。人家倆同志還在門外等著呢!人都來了,你出去說句話吧!”
“他們是誰啊?為什麼要來看我?”張漁晚一臉清澈愚蠢又無辜的眼神看著王巧芳。
但凡她表情不這麼懵懂,王巧芳還能忍住不笑出聲,她輕咳一聲掩飾一下,“你忘記是誰把你從河水裡撈出來的?連恩人是誰都不知道了?”
王巧芳無語到翻了個白眼,這女娃真是渾身透著沒吃過苦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