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漁晚還在回味那張笑臉,憨傻呆愣住,大腦一片空白,機械地點點頭。
“那我叫你漁晚吧!”他用的是肯定句。
“好的,宋,長洲。”張漁晚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宋長洲突然起身去拿熱水壺還有盆,把東西放在她面前,說了一句:“稍等一下。”
然後大踏步走出去,沒一會就拿來四個熱水壺,一起放在張漁晚旁邊,柔聲說道:“我現在去衛生所找人過來一趟,看看你的腳,你先自己收拾一下,鎖好門,我一會過來。”
說完頭也不回,大長腿兩三步就出了門,順手關門,一陣腳步聲音漸漸遠去。
張漁晚好像憋了一股氣終於可以鬆開,忍不住口型“哇~”一聲。
他剛才在勾引她嗎?他一靠近就感覺到一股壓迫感襲來。
張漁晚皺皺小巧的鼻子,他原來笑起來蠻好看的。
算了不想了,先洗個澡吧!張漁晚單腳站立,一跳一跳到門口關了門,又跳到窗邊拉上窗簾,轉身的時候看見窗邊櫃子上的鏡子,又返回照了一下。
“咦~”
張漁晚直接閉上眼睛。
這鏡子裡的女人腫了半張臉,嘴角破皮的地方還有幹掉的血塊,眼睛紅腫,頭髮上還有好幾根雜草,有幾縷糾纏在一起耷拉在額頭,自己衣服上的泥土還沒有拍打掉,還有著新鮮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她拿起鏡子,伸手把頭髮上的雜草揪掉,就看到自己指甲縫裡的厚厚泥垢。
張漁晚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又反過來看了看,上面不知道什麼時候裂條口子。
張漁晚忍不住翻個白眼。
剛才她以為宋長洲好像在勾引她,一定是她的錯覺。
難道是他眼瞎?
記得第一次來這個世界洗澡的尷尬事件,張漁晚也沒時間懊惱了,速戰速決不能拖沓。
然後看到一排的熱水壺又忍不住紅了臉,上次的事他在外面,可是還是該死的什麼都知道。
啊!社死!
張漁晚狠狠罵自己沒出息,這有什麼好臉紅的,深吸幾口氣,穩住情緒。
等張漁晚收拾好,開啟門的時候,在院外間立刻傳出響動,宋長洲的聲音恰到好處地響起,“漁晚你收拾好了嗎?衛生所的同志來了。”
這讓之前有心理陰影的張漁晚安心不少。
“嗯!我好了,麻煩衛生所同志來一趟,快請進。”
從前院走進來一個穿格子外套黑褲子黑布鞋的中年女性走了進來,頭髮到耳朵邊,看到張漁晚對她點頭微笑著打招呼:“同志你好!”
張漁晚看到是個女同志,心裡默默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