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漁晚每天揣著兩個熱水袋,穿著厚厚的軍大衣,包裹得嚴嚴實實,被吳嫂推著去醫院針灸,沒想到段醫生針灸不像是在點穴位,倒像是在畫紋身。
她兩條腿還有軀幹甚至頭都扎滿密密麻麻的針。嚇得她一動不動躺在床上,還要維持這個姿勢好久。
得虧吳嫂還帶一條厚毯子,剛好醫院最不缺的就是輸液瓶,吳嫂找了幾個玻璃瓶,洗乾淨,灌上熱水,圍在張漁晚身邊,給她保暖,伺候的非常周到。
不到三天張漁晚就受不了天天回家在宋長洲懷裡哭了好幾場,每天針灸簡直是上酷刑,這是什麼人間疾苦?大小姐這條腿遭受太多不該承擔的苦。
她是理解了伍子胥對付仇人的方法,要不是椿木芳黛早就投胎,不對,下地獄了,人也不知道埋哪裡,她好歹也能幹出挖出來鞭屍洩憤的事。
現在張漁晚很後悔答應針灸治療,可是吳嫂每天想盡辦法鼓勵她,而且盯她非常緊,一點都不放鬆,她實在不好意思告訴吳嫂自己想放棄。
“要不你去跟吳嫂說說,我不想針灸治了。”張漁晚可憐兮兮哀求宋長洲。
“不行,針灸治療不能放棄。”宋長洲不理會她的撒嬌手段,把她不安分的小手扒拉下來,固定住,“必須每天去,只要你堅持針灸治療,等你好了你想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我什麼都不要,到時候就用這條腿好好去爬山,好好走走路,天天能出去玩,把這些苦全都補償給它。”
“行!都聽你的。”宋長洲看著孩子氣的女人,答應痛快。
去就去,張漁晚現在最痛恨的人就是宋長洲和段嬤嬤,哦!是段醫生,她天天畫圈圈詛咒他倆在大庭廣眾下大聲放屁。
抱著這麼幼稚的想法,張漁晚總算好受一丟丟。
張漁晚每天去醫院的時候順帶每天去看看桂花嫂子,桂花人比之前多了一些精氣神,只是臉色依舊蒼白沒有血色,手腳冰涼,抱著玻璃瓶渾身還是瑟瑟發抖,沒住幾天桂花就回去養身體。
臨近年關,大家去醫院的人就少了,也就是張漁晚和吳嫂仍舊每天冒著刺骨的寒風,仍然堅持去醫院。
看著吳嫂比自己還辛苦,那些堅持不下的話張漁晚到底沒有說出來。
……
流言蜚語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傳播的速度就像這冬天的寒風一樣,吹得哪都是。
桂花回去家屬院沒幾天,所有人就在背後嘀咕馬團長家苛待兒媳婦。
因為懷的第二個也是女孩,所以故意讓桂花流產,導致子宮摘除。
現在馬團長有些過街老鼠,平時回家還能跟他打聲招呼的鄰居,現在看到他,扭頭就走,要們人群中本來聊天聊得很開心,突然看到他,人群中就安靜下來,最後散去。
這讓馬團長有火發不出來,無比的憋屈和窩囊。
等謠言已經更加離譜後,領導找了馬團長聊天,說是有人投訴,理由就是苛待家屬,建議他先在家休息幾天,把家事處理好再回部隊。
誰投訴了?馬團長思來想去,只能想到宋長洲,只因為之前張漁晚跟自己老孃鬧了些矛盾,宋長洲就來找他麻煩。
桂花在醫院出的事,只有張漁晚知道,並且還去看望過桂花。
想到這,馬團長直接去訓練場找宋長洲,倆人火藥味十足,沒有說話,眼睛一對視直接上手狠幹了一場。
你來我往,拳拳到肉,極有默契地只往對方身上打,露出來的地方全都看不出來。
宋長洲一拳打在馬團長肚子上,讓他半天直不起腰來。
馬團長咳嗽幾聲把胸腔的廢氣排了出去,宋長洲也在旁邊大口喘氣,把最上面釦子解開一顆,倆人看起來灰頭土臉。
“嘶~你小子,做事太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