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魯格嘲諷的笑還掛在臉上,他滿眼興奮地看向一步步逼近尤里卡的侍衛,那閃爍著寒光的劍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莫拉爾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也難以揣測他此時正在想什麼,他沒有去看尤里卡,反而是淡然地掃視幾眼加魯格。
這裡的奴隸大多不是他收來的,都是瑪塔娜在出門聚會的時候,其他夫人塞過來的。
當然卡文迪許的伯爵並不會在意這種小事,奴隸這種東西,都是順手買回來的。
自己也不曾過於苛待過他們,為什麼會去欺凌尤里卡呢,明明都同為奴隸。
或許是加魯格有其他想法。
侍衛在走到尤里卡面前時,忽然停住腳步,然後便喊住在身後的侍女:“過來,處理一下他的傷口。”
侍女連忙應下,拎著不大的箱子小步跑了過去,裡面應該裝著的是治療的藥物。
加魯格的笑僵硬在臉上,他不可置信地扭動著脖子,看著侍女檢查著尤里卡,而站在尤里卡那邊的侍衛,不知道為什麼,提著劍,朝自己走了過來。
“主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加魯格話語都帶上了濃重的蒼白,他仰著頭望著莫拉爾,心中不安愈發的沉重。
莫拉爾笑道:“不要揣測我的意思,加魯格。”
侍衛一腳踹倒加魯格,在他還處於震驚中,沒有反應過來時候,侍衛腳用力踩在加魯格攤開的手背上,疼痛使加魯格繃緊了手指,劍光一閃,一根小拇指便掉了下來。
侍衛輕輕一踢,那根掉下來的小拇指便骨碌碌地滾到加魯格的眼前,許是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鮮血都沒有來得及湧出來,呈現著一塊蒼白的橫截面。
其餘奴隸也都嚇傻了,張著嘴呆愣愣地看著,在他們印象裡,莫拉爾幾乎不過問他們這些奴隸的事情,雖是這樣,但瑪塔娜無故懲治他們的時候,莫拉爾也會給他們求情。
在他們的印象裡,這位小少爺,伯爵的私生子,也是可以隨意處置他們的主人,是要比其他的貴族好上不要太多。
但今日卻罕見地看見了他的雷霆手段,原因是加魯格欺凌了他看重的奴隸。
加魯格張張嘴,痛叫聲幾乎是瞬間響起:“啊啊啊我的手指,為什麼為什麼,該死的不是諾爾茲嗎啊啊啊啊啊啊!!!”
奴隸所住的地方並不算太大,加魯格的嚎叫聲幾乎響徹這片角落,莫拉爾被吵得腦袋有些昏沉,服侍他侍女見狀,連忙朝著侍衛使了一個眼色。
侍衛心領神會,連忙用力一踢,死死用鞋尖堵住了加魯格的嘴,加魯格完全沒反應過來,只能感覺到口中劇痛,血腥味幾乎是瞬間瀰漫整個口腔。
他痛得涕淚橫流,但嘴巴又被嚴嚴實實地堵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拼命仰著頭,看向莫拉爾,口中不清晰地嗚咽了幾句。
加魯格也顧不上自己斷掉的指頭了, 待到不再發出聲音,莫拉爾才示意騎士把腳拿走,加魯格呸了幾口,用血糊糊的手背抹了幾把嘴,連忙連滾帶爬地跪到莫拉爾的身下。
“主人我我我可以解釋,我跟諾爾茲只是鬧著玩,並沒有做什麼其他的。”加魯格慌張地解釋著,但即便如此也蒼白到過分。
他見莫拉爾眉毛微挑,加魯格愈發地混亂,這位小主人許是一開始就是給尤里卡出頭才來的,可明明之前一個月都沒動靜,再加上騎士大人的態度,害得他以為莫拉爾早就忘記了諾爾茲。
但當務之急,是如何讓莫拉爾消氣,加魯格咬咬牙,面上掛上諂媚的笑:“您想怎麼處置我都行,一根小指而已,主人做什麼都是對的。”
莫拉爾瞧著加魯格的眼神中,或多或少帶著些悲憫,即便他能放過,但日後尤里卡的報復只會更加兇猛,會比現在還痛苦百倍,死在這裡才是最好的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