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確實拿西奧多沒辦法,沒有辦法像買來的奴隸那般,生殺大權掌握在自己手上。
但莫拉爾能做到讓西奧多噁心一輩子的事情,比如把野心勃勃的他永遠地放在這與世無爭的地方,讓他一輩子也無法接觸到他渴望的權力中心。
原本的西奧多能憑藉著保護在外成長的私生子莫拉爾,從而回到卡文迪許家族,獲得晉升的機會,運氣好的話,或許會被安排到卡文迪許繼承人身旁做事,可遠比在這個私生子後頭有前途。
許是迎接未來美好日子的時間越來越短,西奧多內裡的野心也在膨脹,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回去,獲得他夢寐以求的權力。
再者,西奧多並不覺得這位十幾歲的小少爺能有掌控他的手段,沒有人教過他如何使用手上僅有的權力,也沒有人會無條件地幫他出頭,即便瑪塔娜夫人還在。
她只不過出身於落魄貴族的女兒,還是被親人送出去,打扮成玩物,只懂得討好男人的情婦,現在也年老色衰,不復當年,想必伯爵大人都不會多照拂她幾分。
若不是莫拉爾身上還流淌著伯爵的血脈,這種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人,心高氣傲的西奧多才不甘心屈居於其下 。
這種狂妄幾乎吞沒了他的心。
可現實是如此的殘酷。
西奧多瞠目結舌,他看著莫拉爾一步步走下樓梯,心中的恐懼更甚。
他可不想待在這個破地方,只能碌碌無為一生的狹隘之地,他的家族也不會養著一個毫無前途的廢物。
莫拉爾不能拿一個騎士怎麼樣,因為他沒有這麼大的權力,但他可以藉助伯爵,讓這個騎士永遠困在這裡。
很顯然,西奧多太過於輕看莫拉爾了,一個12歲從未接觸過真正貴族的人,怎麼可能會知道這個辦法。
侍女捂著嘴偷笑了一聲,然後便跟在莫拉爾身後,昂著頭就要離開,沒有什麼比現在要解氣。
“莫拉爾少爺!”西奧多大喊一聲,近乎是祈求,他已經明白了,若是現在不攔住莫拉爾,再好好解釋一番,自己的一生幾乎就完了。
莫拉爾停下了步子,但沒有回身:“怎麼了,還想對我說什麼。”
西奧多喘著粗氣,他看向旁邊的尤里卡,顧不得其他,連忙撿起了被他打掉在地上的木劍,塞進了尤里卡的手中,滿臉的諂媚:“我願意教他的,少爺。”
正欲要走的莫拉爾這才稍稍偏過頭:“是嗎,不覺得他是奴隸了嗎,高貴的你如何能教他。”
“不不不,他已經不是奴隸了,少爺您不是提拔他為平民了,我教他非常的合適。”西奧多抓住尤里卡的手腕,細細摩挲著他身上骨骼和肌肉的起伏,“他很適合練劍的,無論是身體還是什麼。”
“只需要半個月,不,一個星期,我便能教會他騎士的要領,先前我如此待他,諾爾茲都能如此的鍥而不捨,一直來找我,相比練劍對他來講應該不會太難。”
尤里卡手腕被西奧多握住,灼熱帶著黏膩的溫度傳來,他莫名覺得有些噁心,抬眼看見的是臉上在不住冒汗的西奧多,他雙目微紅,顯然是急於討好莫拉爾。
惹人厭的傢伙。
其實尤里卡也知道西奧多厭惡他,但是他還是會間隔一段時間,便會來找西奧多,就算碰一鼻子灰也無所謂。
他要擺脫奴隸身份就只能這樣做下去,讓其他人看見,讓莫拉爾看見。
但莫拉爾似乎是病得太久了,這一個月來,尤里卡無人問津,其他人都覺得尤里卡大概是被忘記了,便開始變本加厲的欺負。
西奧多一開始還會裝裝樣子,特意帶著他在服侍莫拉爾的侍女眼前的後花園裡,帶著他假意練劍,後面許是覺得不用演了,直接把尤里卡拒之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