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珈和蓋烏斯不明白為什麼莫拉爾不喜歡,不過見莫拉爾如此,他們也只好順著。
“隨你了,那你舉辦一個小型的也好,找我們幾個朋友來慶祝就好。”埃德珈拍拍胸口,“我們也是生死之交了畢竟。”
朋友,很新奇的關係,莫拉爾以前不曾在這裡交過朋友,因為沒有人可以相信,唯一算得上真誠的人,只有和自己不斷拌嘴的仇敵拉恩。
“誒,別講話了,拉恩那邊好像要開始了。”蓋烏斯看向暗下來的周圍,那邊臺上,拉恩已經上臺,所有的燈光打在他身上。
拉恩其實也是好看的人,過耳的短髮,耳朵上還掛著半邊的耳墜,不笑的時候是個冷淡的美少年,當牧師再適合不過了。
臺上等著他的是葉夫基尼,手上拿著的是坎貝爾家族認為象徵長壽的植物所編成的桂冠。
“你成人了,拉恩。”葉夫基尼面上帶笑,伸手就要為拉恩戴上。
可拉恩卻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步,他聲音很輕,只用二人能聽見的聲音:“我還以為你盼著我早死呢,父親,我能活到現在,你想必是非常不滿了吧。”
葉夫基尼臉上笑得弧度更大了:“怎麼會,你是我心愛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孩子,你活著才對我有益。”
拉恩冷眼盯著葉夫基尼,不過他沒有在原地待太久,還是上前低頭,讓葉夫基尼給他戴上桂冠。
植物葉子編成的桂冠壓在蓬鬆的頭髮上,拉恩沒有那麼天真,真覺得戴了這個就能讓自己長壽。
他能活多久也是個未知數,現在的他對於坎貝爾其他人,也算是活得久的了,現在讓自己成年,恐怕也是催著讓自己成婚,早日留下後代,越多越好。
要不是有一個外人不知道,根本不沒有坎貝爾血脈的葉夫基尼在,怕是沒有貴族敢把自己的孩子嫁給註定早夭的有坎貝爾姓氏的人。
他抬眸看向臺下,即便是漆黑一片,拉恩還是能看見在角落裡的莫拉爾,真好,能作為個私生子活那麼久,不像自己。
所以自己為什麼要討厭他。
拉恩第一次想到這一點,他把桂冠扯了下來,迎著葉夫基尼愕然的目光:“我不需要這個也能活下來,誰也休想,讓我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