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勒觸及門的手微微一收,他略微皺眉,顯然很是不喜這個聲音的主人。
但是還是要進去。
最終慕勒還是推開了那扇門。
奧利爾坐在裡面,他沒有穿那華貴的教皇服飾,反而是一身常服,手撐在桌子上面,似笑非笑地望著慕勒。
慕勒面無表情,他也沒打招呼,也沒說話,自顧自地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手交叉著,放在膝蓋上,眼神陰鬱。
“這算是第二次見了,尤里卡殿下。”奧利爾也不說空話,他也不喜說客套話,也或許是,慕勒的完全不尊重自己的態度所導致。
慕勒顯得很心煩意亂,他垂下眼,捏著自己的手指,不耐煩道:“找我什麼事情,我很忙。”
奧利爾笑道:“殿下才幾歲,忘性就這麼大了,我都還記得早上的事情,您就不記得了,是要我好好提醒你一遍嗎。”
慕勒起身,他手拍在奧利爾的桌上,壓低身子看向奧利爾:“沒必要。”
奧利爾輕笑:“所以,重傷聖女的事情,殿下莫非就想像這般糊弄過去麼。”
這位教皇並沒有什麼架子,反而到現在都和顏悅色地與慕勒講話,比起王族,他更在乎一點梅薇思。
慕勒對奧利爾的不喜是在明面上的,甚至於他都不願意裝一下,這種明晃晃地厭惡宛若實質,擺在檯面之上。
“一個聖女而已,沒了她你們不還是會找下一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怎麼自我淘汰掉上一代聖女的。”慕勒冷叱道,他又坐了下來,手放在膝蓋上。
“沒想到殿下連這個都知道,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奧利爾手指輕輕搭了幾下自己的手背,他舉手投足間,已經有了老態,但那未曾有過歲月變遷般的面龐,還是能看出與常人的不同。
奧利爾比戈溫森大不了幾歲,但卻比戈溫看起來年輕許多,戈溫森因常年思慮過甚,眉間已經有了深深皺紋的痕跡,即便再保養,那也仍舊殘留著紋路。
可奧利爾卻沒有,他甚至於還是身居高位的教皇,一看煩心的事情就不會少。
所以說是有問題。
慕勒知道的東西,遠比奧利爾想象得要多得多,奧利爾承認,他有一度,是輕看了慕勒,這位剛回來不久的皇太子殿下。
與情報中的不同。
他看著倨傲坐在一旁的慕勒,眼裡閃爍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殿下,看起來很不喜歡我。”
慕勒抬眼,臉上沒多少表情:“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明明沒帶半點情緒,可奧利爾還是聽得出來,他話語裡夾雜著濃烈的厭惡。
也或許,雙方天然的排斥。
教皇所處的屋子一般是教會里最為奢靡的,裝修得也最為華貴,奧利爾也是如此,雖然身著樸素了點,但用的東西,皆是昂貴之物。
奧利爾撥了撥手上的戒指,他笑道:“希望殿下不要口是心非。”
慕勒莫名盯了奧利爾兩眼,他哼了兩聲:“所以結束了吧,我知道的事情遠比你想象得要多,你也不想我把教會的那些不能說的事全爆出來吧。”
“當然不想。”奧利爾面上一如既往地淡然,他用手撐著頭,語氣涼薄,“可知道太多秘密的人不會有好下場,這是作為年長者對殿下您的忠告,還是早日忘掉好。”
語氣稀鬆平常,說的話卻夾雜著森冷的殺意,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即便知道秘密的人是尤里卡,為了維持現在岌岌可危的現狀,無論付出多少,都是值得。
慕勒不吃這套威脅,他忽地一笑,靠在椅子上,用手指朝著慕勒眼前勾了勾:“想殺我啊,真遺憾,如果我死了,這些事情一樣會被爆出來,奧利爾,你莫非想早點魚死網破嗎,我不介意,不過可能死的那個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