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甜美嗓音,莫拉爾沒有多想,燈就已經砸了過去,他可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這個時間點,能出現在這裡的人,絕對不正常。
隨著“砰”的一聲悶響,它與地面親密接觸,發出一陣清脆的破裂聲,燭火在這一刻突然閃亮起來,像是在做最後的掙扎,但僅僅一瞬間之後,便如同一個失去生命的人一樣,悄然熄滅。
來人似乎並沒有因為被砸了一個燈而生氣,反而顯得異常平靜,她宛如鬼魅一般藏身於無盡的黑暗之中,讓人無法窺見其真容,唯有那悠悠盪盪傳來的聲音:“好過分誒,拿東西砸我。”
“在這裡神神鬼鬼做什麼。”莫拉爾厲聲喝道,“我管你是誰。”
“好了好了我出來了,生什麼氣,走吧,我們進去說。”她似乎對當前無趣的捉迷藏遊戲感到厭倦,彷彿那無盡的黑暗已無法滿足她的好奇心和冒險慾望,便從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走了出來。
一頭猶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上的金色捲髮,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如同太陽般燦爛奪目,巧笑嫣然的面孔,赫然是跟在伯爵夫人身旁的艾米麗。
她怎麼出現在這裡。
不對!
後知後覺的莫拉爾這才想到跟在拉恩身旁的艾莉絲,二人的容貌在這一刻忽然能重合在一起,他沒有猶豫,當即問道:“艾莉絲和你是什麼關係。”
艾米麗歪了歪頭,她漂亮的捲髮披散在身後:“這還看不出來嗎,如假包換的親姐妹呀,只不過長得不太像而已,而且誰也不會想到,我和她會有什麼關係。”
“窮人家的孩子,被買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特別是雙胞胎,分開被買走也是正常的。”
她一臉平靜地說出了極為殘酷的事情,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時代,平民永遠是最慘的。
貴族們一次的爾虞我詐,從中就會死去無數沒有姓名的平民,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而流離失所,骨肉分離。
但貴族永遠是貴族,即便被剝去了貴族頭銜,仍然也是高高在上的,彷彿天生就和其他賤民不同,流淌著高貴的血液。
“所以,你想幹什麼。”莫拉爾對現在會出現在這裡的艾米麗沒有半點放下心來的感覺,一切實在是太過於詭異了。
艾米麗要是在這裡,那麼也就意味著,她和海洛伊絲是一夥的嗎,莫拉爾不敢多想,伯爵夫人身旁的女僕要是和海洛伊絲的家族有所關聯,沒什麼比這個更可怕的了。
不過莫拉爾隱隱有種預感,伊莎貝拉絕非是能想到那麼長遠的地方,她現在所做的皆是為了她所生的孩子考慮,絕對不會把手伸這麼長,到佩拉公學裡來。
“在想什麼呢,我可和海洛伊絲小姐沒什麼關係,只是一次合作而已,而且我是我,和伯爵夫人半點關係也沒有。”艾米麗輕輕捂著嘴笑著,她微眯起眼,“你我能單獨講一次話,不過我也有私心,還是想讓你看這個東西。”
她看向旁邊掛在牆上的畫作,眼底流露出了痴迷的神色:“伯爵大人畫得畫好看吧,我第一次看見的時候都入迷了呢,一想到這些貴族毫無例外全都死光了,心情就格外的愉悅。”
莫拉爾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艾米麗,就算是在上一輩子,艾米麗也永遠是那個淡淡的,渾身裹挾著比蜜糖還要香甜的氣息,她甚少生氣,永遠是那個貼心無比的女僕長。
他只想問最關鍵的問題:“你不是跟伊莎貝拉一夥的嗎,怎麼返水了。”
“嗯,你是說夫人嗎,她是她,以前我是可以做她身邊最親近女僕,成為她無往不利的武器。”艾米麗靠在牆上,“但我也是妙佩森孤兒院的一員,所以,必要時,我會背叛夫人。”
“也包括你哦,小少爺。”
莫拉爾已經聽見妙佩森孤兒院無數次了,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