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無聲的對弈,沒有說一句話,只能聽見棋子在棋盤上落下又移動的聲音,你來我往,幾乎辯不出勝負。
可最後,還是戈溫森贏了。
戈溫森指尖夾著車棋,撞到了被自己棋子兩面包夾的菲爾丁的王,白色帶著小巧王冠的棋子便倒地,咕嚕嚕地從棋盤之上,滾落到地上,發出了極為冰涼的聲音。
“將死了,不愧是父親呢。”菲爾丁毫不在意輸贏,他反而是攤開手,“什麼時候我能贏過父親呢。”
戈溫森就算被菲爾丁誇讚,也沒流露出半分尋常家庭當中父親對孩子的欣慰,他只是捏著那枚黑色的車棋,看著棋盤上的局勢。
菲爾丁被他殺得片甲不留,從一開始,這個棋局,似乎就是戈溫森單方面對菲爾丁的毆打。
菲爾丁見戈溫森不語,他便開了口:“怎麼父親,現在居然有時間叫我來陪你下棋。”
他拖了拖話尾:“這麼看來,比起莫拉爾,下棋才對您更重要一些,真是冷血的父親。”
“我需要擔心什麼,你的人不是手早就伸進了佩拉公學,這可是其他貴族都做不到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和伊莎貝拉到底在謀劃什麼,但你未免太過火了,菲爾丁。”戈溫森放下棋子,他坐在那裡,自有一番貴族渾然天成的氣度。
菲爾丁也絲毫不懼,戈溫森罕見地拿出了父親的立場想要強壓自己低頭,不過,整個伯爵莊園上下,幾乎都被自己掌握,戈溫森這不鹹不淡的威脅,反而和小貓撓似的,不痛不癢。
他發出一聲冷笑:“現在想起來教育我了,是不是有點晚了,不過,你現在開始教育莫拉爾也來得及時,他可比我,比我母親還要好掌控的多了。”
“啊我忘記了,莫拉爾他在佩拉公學,說不定早就死了,父親你現在再去找一個女人生一個也還來得及,我不介意再多一個弟弟。”
子女對父母說這些話,實乃大不敬,特別越是身居高位的,越是在意這些,可戈溫森卻沒半點生氣的表現,他轉著手上的戒指:“看那孩子的運氣,若是能活著出來,有很多事情的考量可以變了。”
“比如?”菲爾丁多少有些陰陽怪氣,“父親,你該不會還在痴心妄想,把爵位給他吧,做夢還是要有個限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