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一家人走後,王正麗看著周清的神色慾言又止,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周清的媽媽居然會是這樣一個人!她實在是無法理解為什麼有人會在自家孩子被人欺負的時候不為自家孩子出頭,反而為幫兇說話!她想不通這種人在想什麼。
王正麗是真的心疼周清,她家家庭條件雖然好,但就她媽那個樣子真挺讓人絕望的。
藍花楹倒了一杯水放在周清的面前,同樣一臉擔憂的望著她,謝星河已經自發去廚房做飯了。
藍花楹看著周青那紅腫的臉蛋:“周清你沒事吧?”
周清又不自覺地摸上自己臉上的紅腫,對藍花楹跟王正麗搖了搖頭:“我沒事兒,我已經習慣了。”
周清往後一倒窩在沙發上,抓了一個藍花楹做了一半的抱枕抱在懷裡:“其實我媽以前不這樣的,我親爸喜歡喝酒,喝完酒以後就喜歡打人,那時候每次我爸喝醉酒要動手,我媽都會把我護在身後。”
“後面她實在是忍不了了,在離婚的時候她唯一的條件就是能夠帶走我。”
“我那酒鬼親爹不願意離婚,更不願意把我給我媽,因為在我爸那些人的觀念裡,我就算是個丫頭片子也是他們周家的種,自家的種怎麼可以不養在家裡,養在在外頭呢?”
“更何況那個時候的我已經7歲了,已經能給家裡做很多活了,再養個五六年,我就能給家裡換一筆豐厚的彩禮。”
“我媽不想我落入那個境地去,為了帶走我,那一段時間她跑遍了所有的政府部門。”
“我親爸看她這麼丟人現眼,追著她打了她好幾頓,就這樣她都沒有放棄我。”
“後來他們終於離婚了,我也被我媽帶走了,我媽跟我說她一定會對我好,一定會讓我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長大。”
“在她剛離婚的那一年,她也確實是做到了,她特別護著我。”
“她那時候在棉被廠工作,棉被廠家屬院裡那些小孩子嘴特別賤,他們那時候管我叫野種,他們說就是因為我不是我爸的親生女兒,所以我媽才會捱打,他們離婚時我爸也是因為這個所以不要我。”
“我媽下班回來以後知道了這件事情,他領著我一家一家的上門去問一家一家的上門去讓人家給我道歉。”
“要是遇上那種不講道理的家長,說著說著她就會跟人家打起來。我現在都還記得她跟家屬院裡最潑辣的那個女人打了一架以後,她拉著我從那家出來,她的脖子跟臉都被撓花了,但她好像不知道痛,因為那個女人被她打得更狠。”
“她一身狼狽,但雄赳赳氣昂昂的帶著我在家屬院裡走了兩圈,從那以後棉被廠家屬院的那些小孩就再也不敢惹我了。”周清又想到了那一天,她側頭看著脖子還在冒血珠的孫永蘭,她的母親的形象特別高大。
那時候的周清覺得只要不有她媽媽在,她就什麼都不怕,任何風吹雨打她媽媽都會擋在她的面前。
“她是什麼時候變的呢?應該是她嫁入姜家的第二年開始的吧。”
“她開始注重臉面。於是好好學習,不要丟她的臉這句話就成了我日常聽的最多的一句。”
“從那以後,我但凡有一件事情做不對她就會罵我,慢慢的這個罵我已經不能滿足她了,她就會打我。”
“像這種一言不合就扇巴掌的事情,從我上小學五年級開始就一直髮生著。只不過她要臉面,所以她家從來不在別人面前打我,每次打我她都是把我叫到屋裡去。”
“我以前挺恨她的,恨她不守承諾,是她自己說的她會好好對我,會讓我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長大。”
“我也恨她總是打著為我好的旗號,把她的想法強加於我身上。”
“我也想不通為什麼人會變得這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