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沫走得很瀟灑,留下李志金很崩潰,他決定下午就去部隊找何紅花兩口子聊一聊,他覺得何沫可能被打得狠了,現在有點點瘋了。
抹了一把臉,李志金覺得自己很心累,再回頭,他看到了藍花楹等人以及還在昏迷中的王平之。
“誒喲,這又是咋了?”李志金有種第二把火燒到自己頭上的預感。
原因是因為王平之和他認識,兩人還是親戚!
王平之的大姐夫是他親親大侄子!
早在他被分到呂家營子的事情傳出去,他那特別偏袒孃家的大侄媳婦兒就提著東西大著肚子去他家說好話了。
明著暗著都是讓他照顧王平之的,為了這個,還送了他兩盒牡丹煙,這玩意兒可不便宜,一包咋也得好幾塊!
都是自家人,還是這樣的實在親戚,送煙又送到了他的心坎兒上,李志金就答應了下來。
他之前還打算把派出所的事兒捋順了去找王平之吃頓飯呢,王平之就被這麼拖進派出所了。
李志金感覺到非常棘手。
顧寧把王平之“疑似”耍流氓的事情說出來,李志金覺得眼前又是一黑。
現在甭管是公社領導也好,還是紡織廠領導也好都對紡織廠女工的安全問題抓得很嚴。
王平之追求個姑娘把人追到喊耍流氓,不得不說也是個人才!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顧寧是甭管怎麼樣,都要樹立王平之這個典型了,因此說出來的話在李志金聽來格外的無情。
“李所長,我希望您在對待這件事情上秉公處理,這關係到我紡織廠上百名員工的安全。”
“若是輕飄飄地放過了王平之,那以後還怎麼管理?”紡織廠女多男少,在拿到廠子的調任名單以後,顧寧就已經把廠子裡的男性的資料看了一遍了。
王平之和李志金是什麼關係她有點印象。
李志金看著顧寧,知道她說這句話是在警告自己。
他深吸一口氣:“這您放心。”
李志金雖然喜歡在工作當中和稀泥,但能力和底線還是有的。
紡織廠是呂家營子的第一個廠子,也是呂家營子從村改成公社的紐扣,要是廠子裡的女工真的出了什麼安全問題,他們從社長到底下的辦事員,沒有一個能夠逃得脫!
昨晚上他們去公社那邊開會,民兵那邊就說了有不少外村的光棍漢光顧呂家營子村。
目的是啥不言而喻。本來公社那邊的意思也是從這些光棍漢中抓一個企圖犯事兒的人做典型。
沒成想那些光棍漢還沒行動呢,王平之就先把人嚇得說是耍流氓了。
他也沒辦法,誰讓他大侄媳婦兒這個弟弟拎不清呢?
“當事人呢?應同志是吧?你來說說事情的經過。”李志金拿出記錄筆錄的本子對應秋晚道。
應秋晚也沒添油加醋,把自己跟王平之的這幾次“偶遇”給說了一下。
重點是今天早上。
李志金做著筆錄,越寫他越覺得應秋晚小題大做了。
他和稀泥的本能下意識地說了出來:“應同志是吧,我覺得你是否小題大作了?就從你現在說的這些事情來看,這就是個正常的男同志追求女同志的行為嘛,我看也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啊?”
李志金真的沒有覺得這有什麼問題,無論是送藥還是霸道送雞蛋早晨送包子,這都是很正常的求偶行為啊。
最多是王平之今天早上送出去的包子不行,外加個人形象不太好。
“要我看,這也不是什麼出格的大事兒,要不然就這樣算了吧?”李志金覺得這真的是個小問題,就這樣一個小問題被抓成典型多少有點過分了。
更何況應秋晚又沒有吃虧。